林琅收起了手,道“却是我的不是了,在路上贪凉淋了雨,病了,便在岸上多留了几天,这才晚了。回头外祖母若是动了手我,琏二哥可护着我些!”
贾琏听林琅这话,便在心里暗道,这林表弟可不似目下无尘之人,且他父亲现下乃是巡盐御史,简在帝心,倒是值得结交一番。那贾琏本就圆滑世故,现下见了林琅这般人品,便更加热情了些,“弟弟放心,若是老祖宗说起,便由哥哥我担着。我们不如先回去见老祖宗吧,瞧他们这还要弄上许久。”
林琅瞧了瞧身后正在卸货的小厮们,便道:“琏二哥说的是,瞧他们还有一些没卸完,咱便先走吧。”
说罢,贾琏领着林琅到了贾家停车的地方,林琅看了四周虽人群拥挤,却没有一人敢靠近贾府的车队旁,便轻笑了一声。
贾琏说道,“表弟是要坐车还是骑马?”
林琅腼腆的笑了笑,“小弟还是喜欢坐车来的轻松些。”
贾琏见林琅这般小孩儿姿态,便和善的笑了笑,“表弟舟车劳顿,自然是乘车舒服些,如此表哥就去骑马,替表弟开道了。”
林琅淡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理会贾琏的调笑。合佳扶着林琅上了车,和合如两人一起上了车,其余人也都上了车。
车行过闹市,又一会儿便寂静无声,只有一些马蹄声,林琅让合佳掀起了车上的帘子,只见那宁,荣二府相连,竟占了大半条街,当真显赫。
合佳也看到此景,悄声感叹道,“这贾家好生气派。”
林琅笑了笑,“当然气派了,这贾家可是一门两国公,何等了得,传至如今也有些年头了。把帘子放下吧。”
合佳听此,便将帘子放下,不再说话,车子里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车子便停下了,又有贾府的奴才上前请林琅下车,合佳,合如先下了车在一旁伺候林琅下了车。
只见那荣国府中门大开,又在旁边开了一个角门,林家的车就从那角门进去了。贾琏走至林琅身旁,“表弟请,老祖宗还等着呢!”
林琅含笑道:“好的表哥。”又转身吩咐林墨道:“你在这好生看着东西,可都警醒着些,要是磕着碰着了什么可别怪我心狠。”那一众小厮皆连声应着,贾琏见林琅吩咐小厮也不多想,只当小孩子第一次出门不由谨慎些罢了。只和林琅相携入了贾府。
入了贾府后又乘小轿,走了有一会儿,便到了内院,合佳掀开了轿帘,林琅下了轿,只见他从林家带来的丫鬟等皆都安静有序的站在一旁,与贾府吵闹的小丫鬟不相同。
那贾府的丫鬟见林琅来了,便一个接一个的喊着,“林公子来了!”
☆、进贾府
林琅等人行至荣禧堂正房门前,拍了拍衣服,便与那贾琏一同进去了。
那正房之上坐着一位老妇人,满头银发上插满了各色金玉之钗,在那妇人身旁一左一右个坐了一男一女,男的身穿大红锦衣,女的则是素衣却有一股风流。
林琅与贾琏上前,行了家礼,口呼“老祖宗!”那贾母未等林琅拜下便一把搂住,喊到:“我的心肝儿,我的肉儿啊,怎么现下才来?可把我这老婆子盼死咯!”话音未落,贾母便掉了眼泪,原来那林琅眉眼像极了贾敏,贾母一见便喜欢上了林琅,又念起贾敏来,更是伤心不已。
这屋子里的人见贾母哭了也都用手绢擦起了眼泪,贾母身旁的那个姑娘更是眼睛红红,泪珠欲下,原来她就是三年前贾母派信接去的黛玉。
林琅见黛玉要哭,便笑着说:“先前我未到时,琏二哥便说老祖宗想我想得紧,现下我来了,老祖宗却哭了,可见是我不讨喜,让您老人家不满意了。”
贾母本就喜爱唯一的女儿贾敏,那林琅又是贾敏唯一的儿子更是爱的不行,现下见了林琅又是疼又是爱的,哪舍得让他委屈了。于是止住了泪,笑骂道:“哪是不喜你,偏生我去了那么多回信要你进京,你可倒好,总是推脱,现下来了又说这话!”
林琅见贾母不哭了,黛玉也止住了,便笑着说:“哪是我不愿来,是我爹觉着我还小,怕我皮起来惹了老祖宗不高兴,若是气坏了身子就是我们小辈的不是了,故而如今才进京。”
贾母也笑着道:“瞧瞧林哥儿这张嘴,这么会讨人欢心,与玉儿的嘴一样利落。”
那王熙凤见贾母这般喜欢林琅,也凑趣道:“原先林丫头来了老祖宗就疼爱非常,远超了我去,先下林哥儿来了,怕我在老祖宗的心里是要再退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