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郑重道:“只是想帮你而已。”
柳絮倔强道:“我不信你,但是我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做!”
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柳絮不会占林琅便宜,经历过风雨的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林琅见他这么坚定,就同意了,本来他也不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要是柳絮真的就这么答应了,那么林琅也只会帮他这一次。
那些学生哪里斗得过官场的老油条?三两下就被吓唬的不敢再生事了,最主要的是那些一流的不闹了,那些下层的学子也就坚持不下来了。如何镇压一流的学子?这个问题看起来很难,但其实很简单,那些学子比他们底层的聪明,害怕的东西也就也多,而且他们还要参加来年的会试,这次的舞弊案要是坐实了,林琅的解元很可能也不会被撤,那他们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吗?纵使这次考试作废,到时候还要在连累三年的时间,划不来,而且又不是说没了林琅,他们就一定会当上解元,争夺解元的人那么多,到时候不是自己当不说,名次要是还掉了,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此他们接受了来自官员的示好,事情也就渐渐平息了,本来闹起来的一流学子也就是些品性不正的,拿到了好处,自然就散场了,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底层的人,明知自己名落孙山是被人所害,却不能讨回公道,只能再等三年。
徒毅和林琅要启程回京的事情被苏达尔知道了,因为不确定账本是不是在他们两个手里,所以就决定邀请他们吃一顿践行宴,调开他们,然后潜入他们的地方寻找账册。
林琅趁这两天,把那本账册重新抄写了一遍,然后小心放在自己床下的暗格,还用东西压着,至于真的那本他就放在了柳絮那,让他揣在怀里。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林琅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临行前一天,林琅和徒毅如期参加践行宴,全程林琅都是笑着的,和他们相谈甚欢,就是说自己最近感冒了,不能喝酒。那些官员都以为账册在林琅手上所以他才这么和颜悦色,不然之前都是板着脸,因此他们就将希望寄托在今晚。
两方人马各有算计,宴席上也就热闹非常,宴席结束,林琅和徒毅打道回府,床下的账册果真不见了,而柳絮见林琅回来了,就将账册还了回来。
柳絮看到账册,联想到林琅身上一股浓郁的药味,猜想林琅为了抓住这群贪官污吏的把柄,积劳成疾,心里便不再将林琅视做敌人。
苏达尔见到账册回来了,立刻叫了自己心腹账房过来辨认,确认是他自己的笔迹后,就将账本销毁了。又听护卫回话说,林琅宅子里还有一对兄妹,其兄长是这次没中举的落魄学子,以为那是林琅带去京里的人证,不过账本都没了,凭那个落魄书生的一己之言,能有什么用?随不将其放在心上。
两边都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日林琅和徒毅就正式启程回京了。
☆、江南回京
船行一个月,林琅等人终于到了京城,因为此次归程要照顾到林琅的伤势,所以行的慢些。
林琅披着薄氅站在徒毅身后,悠悠道:“现在还是秋天,我不用穿成这样吧?”
徒毅转身,皱眉道:“还没到京城,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林琅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有点发热,不是大病!再说都已经退热了!”
徒毅仍不赞同,道:“你这是箭伤复发,不能掉以轻心!快进去吧。”
林琅叹了一口气,道:“行行行,我进去。”说罢便转身走了,徒毅跟着林琅也进去了。
林琅一进船舱就脱下了外袍,徒毅道:“待会儿进了京,你先回府,账册就放在我那吧。”
林琅惊讶的看着徒毅,原本以为徒毅不会拿走账册,毕竟正面交锋和侧面交锋是有明显区别的。虽说老爷子是要把徒毅放到台前了,但是也不是一开始就要他和掌管兵部的徒斐交锋啊!林琅皱眉,道:“账册还是放在我这儿吧!不是说好由我交给老爷子吗?”
徒毅摇摇头,道:“你交上去,和我交上去,是一样的,本来就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没必要盖上一层阴谋的布。”
正如徒毅压制不了林琅一样,林琅也改变不了徒毅的决定。
林琅只能从怀中拿出账册,这些日子,林琅和账册是片刻也没有分离,徒毅瞧见了,深深地幽怨自己不能这么粘着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