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平一指那个庸医还是管些用的。”
“睡得着么?”
东方行点点头,眼睛半闭着靠在秦见山怀里,始终急促的呼吸和用力到泛白的指尖却显示出他并不能入睡。
秦见山一晚上都不敢合眼,直到寅时已过三刻,东方行终于睡着,秦见山才小心地托着他的头把他放在枕头上,去端了盆热水,拿毛巾细细擦去东方行还残留着冷汗的脸和脖颈。东方行把他赶去后院,自然是不想让他看到挥刀的那一幕,他便忍住了查看伤口的想法,默默地守在东方行身边。
又陪了东方行一天,看他恢复神速连走路都没有大碍,秦见山这才出发去找向问天。
两人这一分别就是大半年,秦见山统共收到过三封东方行的信,也让那只灰色信鸽传回去了三封信;然而这半年江湖上关于东方行的传言却不少。据说东方行带着日月教的人屡屡向所谓的名门正派挑衅,据说东方行练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功夫,据说东方行的武功快到恐怕只有风清扬才能勉强应战……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某天秦见山在客栈歇脚,旁边坐着的正好是日月教的人,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说光明右使东方行整天流连青楼,乐不思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见山才突然醍醐灌顶,想通了东方行为什么在临行前,要自己亲眼见到他自宫。
秦见山心里被既酸涩又浓烈的情感填满了,恨不得马上回到东方行身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东方行支开他,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
终于在八月初的一天,秦见山依然没有找到向问天,却听说了日月教教主任我行的死讯。其时他还在北直隶,消息传来的下午他便遇到了童百熊,童百熊带了东方行的话,要秦见山和他一起回黑木崖。
“秦兄弟,这天,终于变了。”
秦见山一刻也不耽搁,骑上东方行送他的千里马,日夜兼程回到了黑木崖下。
这半年东方行的样貌发生了些变化,他的皮肤变得白而细腻,胡子是早已经不长了,原本细长的眉眼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妖媚。这天他穿着浅杏色的外袍,乌黑发亮的长发未束,柔顺地垂在背后。
“见山。”
出口的声音较半年前尖细了一些,但也并不女气。秦见山克制不住心里的思念,几步上前抱住东方行,不停地在他脸侧脖颈落下滚烫的吻。东方行低头躲了一下,却被秦见山强硬地捏住下巴,承受他急切又饱含欲念的吻。
“东方,你真好看!我好想你!”一吻结束,秦见山抱着东方行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双手几乎要掐进东方行的腰里,“你想不想我?”
东方行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想不想?”秦见山显然不满意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回答,一边扒东方行的衣服一边固执地要从他嘴里听到一个“想”字。
东方行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拗过他,喘着粗气小声地回了一句“想你。”接着便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在爱与欲中沉沦。
终于等秦见山尽了兴,他抱着东方行翻了个身,让东方行趴在自己身上。“累不累?”
“还好。”
“山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就快了。”
秦见山捏捏东方行的后颈,贴在他耳边说:“以后都别再让我走了,让我陪在你身边。”
东方行一手撑在秦见山肩膀上,抬起身子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太多人见过你了,我怕任我行打你的主意,才让你去找向问天,路上我派人保护你了。你……你生气了么?”
“哎……”秦见山轻柔地抚摸东方行瘦削了不少的脸,“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我生自己的气,怪我武功不够好,也比不上你智计过人,留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
“不是的!”东方行激动起来,神色有些惶急,“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就是……就是……”
“就是怎么?”
“你明明知道的。”东方行已经有些像秦见山认识的东方不败了,秦见山在他身上找到了曾经熟悉的感觉,更加忍不住要疼爱他、逗弄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嗯?东方,说出来,我想听。”
“我就是担心你。”东方行将头埋在秦见山肩窝里,说完这句话再也不肯抬头,不管秦见山怎么逗他哄他、怎么说些肉麻的话,他都当没听见。
胡闹完了自然还是要处理正事的,第二天东方行堂而皇之地登上了黑木崖,拿出黑木令,宣布任我行已经传位于他。教中长老震惊之余当然有不服的,但是都被东方行暴力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