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喜欢女孩子啦!”绪方玉不假思索,“理惠那样的小女孩得多可爱啊——爱笑,懂事,又乖又甜。”
“好,那就是女孩。”青年继续道,“乖,甜,懂事——名字就叫轰玉,可以吗?”
“还没生出来也不能确定性别啦,‘玉’这个名字太女性化了,要是个男孩子会被——”卷毛观察员眨了眨眼,“诶?轰、轰先生?”
……轰、轰玉?这这这啥?
“大致的意思就是,”轰带着一点笑意停下脚步,有条不紊地继续道,“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绪方玉小姐。”
“……”
“嗯?”
“……轰先生每次求婚都超不正式——不是救灾现场就是马路旁边。”
“这样吗?那我下次,挑正式一点的时机再问。”
“算啦算啦,那样未免也太麻烦啦,大家现在都这么忙……话说秋季审核也快开始了。”
“嗯?”
“意思就是——意思就是可以!轰焦冻同学你听懂了没!可以啦可以!”
春茶夏果,秋稻冬腊,在与你相伴这件事上,我的回答永远是‘可以’。
第65章 螃蟹
绪方玉和轰焦冻的第一次见面,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 应该是在她十一岁、刚被从四川带到绪方家的那一年——也是绪方家完美而叛逆的继承人二小姐,正式放弃继承人身份、提上行李,为了家族和家庭的未来, 毅然决然走上一条几乎不可能实现道路的一年。
当时的绪方玉,也就是谭玉,是典型的科研家庭出身的留守儿童,只模模糊糊知道自己漂亮的混血妈妈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家族;刚刚升上五年级的小女孩一脸懵逼地被打包送到了绪方家,迎接她的第一场挑战,就是盛大到令人眼花缭乱的介绍晚宴。
作为一直交好的家族, 安德瓦自然很给面子地带着继承人赴宴;而在塞满了陌生脸孔的古老庭院里,留守儿童绪方玉和还未脱离中二期的轰焦冻相遇了。
“轰先生还记得我吗?”卷毛观察员指着相册里的旧照片,笑眯眯地比了比自己的胸口,“我当时好像只有这么一点点高——你已经有一米七左右了吧?”
照片被很好地保存在光滑的塑料膜里,镜头里的小女孩穿着一身华丽的三纹振袖, 顶着一头被强行捋顺的小卷毛;从僵硬的表情到别扭的站姿,硬是窘迫出了几分可爱的感觉。
坐在绪方玉身边的年轻英雄努力
回忆了一会儿,答道:“我是被父亲硬逼着带过去的——只记得, 你好像很想吃羊羹?”
当时卷毛和服小女孩站在桌子旁泪眼汪汪地看着上面一盘羊羹,中二少年轰还很好心地主动伸手,帮娃娃一样的宴会主人公小妹妹拿了过来。
“……”这令人感动的理解能力原来是从小养成的啊。绪方玉无语地望向恋人,“其实我是不习惯穿木屐。”
试想一下, 人生地不熟怕得要死、脚上从来没穿过的木屐还时时刻刻磨着脚趾——处于这种困境之中的小绪方玉, 正忍着眼泪怀疑人生时, 客人里一个长得可好看的小哥哥,突然一脸了然地伸手摸了盘羊羹放到她面前……
没有当场哭出来,已经是本着强大的继承人职业素养了。
“我啊,当时可满心都想着,‘啊,这个好看的小哥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顺利长大了的卷毛女孩笑着抬手把相册翻了一页,“不过我们家的羊羹真的挺好吃的。”
小卷毛和脑子坏掉的帅气小哥哥的第二次相遇,是在次年的春天,也就是海原公园暮樱纷飞的美丽时节。
刚升入六年级的绪方玉因为不适应绪方家的生活,被临时送到了及川夫妇家暂养,认识了及川家刚刚进入小学的小豆丁及川彻。
年幼的绪方玉在之前的一学年里,被陌生的异国文化全方面打击得体无完肤,又因为科研留守儿童的内向乖巧和羞涩不敢向长辈们求助,正处于极度的自我厌弃和自我怀疑中。
这份情绪逐渐积累到临界点,小绪方玉终于在一次同班同学的日常排挤中,抱着自己的小书包哭着一路跑出了学校——然后邂逅命运般,和同样逃学的轰焰子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