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这是给东王公下迷魂汤了?
彼画轻哼一声,懒散地看了眼客厅一角花妖的地盘:“你只消看着,东王公离开的时候会不会把那玩意儿带走,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他虚指了一下在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的玻璃柜,那里面正安安稳稳躺着西王母送给花妖的一小片甘木。
玉女很快就喜气洋洋抱着载着彼岸花的花盆出来了:“小花药他同意啦。”
花妖热泪盈眶,觉得自己这下是飞黄腾达了,总算能逃离彼画的魔爪了,抽抽噎噎真情实感地对彼画和圃童荏好好抒发了一通临别感言,最后有点伤感地说:“……其实还有点舍不得呢,也不知道我走了以后,你们衣服哪个洗,家里谁打扫……”
彼画眯眯眼睛,虚伪挽留:“那不如你便不走了吧!”
花妖受惊,疯狂甩头:“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通商业告别营销完毕,玉女就喜滋滋地抱着化为本体的花妖当先离开了人间界,东王公这才悠哉悠哉地从阳台走出来,笑眯眯看着彼画和圃童荏。
圃童荏看了看玉女的背影,不由地问:“您不和她说吗?”说明你的心意?
东王公摇摇头,淡笑道:“这就足够了。玉女是我的伴生侍女,我们还有永恒的时间互相陪伴,用我们自己的步伐慢慢来。”
他背着手,溜溜达达,果真到了客厅的一角,指着圃童荏为花妖布置的角落:“这不是小花药的东西么?我一并带走吧。”
彼画挑眉:“好歹也给我们留点念想,那个水晶棺就不错。”
东王公伸出去的手一僵,无奈:“你这小子……当年便属你看的最通透,如今还是你最清楚。”他兜袖一抖,整个角落里属于花妖的东西便全落入他手中,“甘木自然是不能外流的,我虽非仙树的守护者,但也不能袖手旁观。”
他信手挥了挥,向彼画和圃童荏告别,便踏入昆仑境消失不见了。
彼画啧了啧嘴:“就属这些老家伙们算计的最深。”
圃童荏挠挠头:“算计什么?东王公不就是想保护甘木吗?”
彼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再单纯一点。”
可以说,打从东王公开口提起要花药的时候,花药和那片甘木的结局就已经定下来了。虽然看在旁人眼中,西王母和东王公是剑拔弩张,事实上二人却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毕竟也曾是朝夕相处的夫妇。
西王母将甘木送给花药,是给花药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待东王公再来询问时,一来花药心中有了期待,二来东王公也有了立场。大荒的甘木可不是随意能流落出去的,若是花药不愿随东王公离开,那甘木自然也与他无缘。可花药,能够拒绝甘木的诱惑吗?
看他孽业聚顶的模样,要是当真能够拒绝,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圃童荏看不懂彼画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只是捂着心口对自己再次满地狼藉,并且捅了个洞的家心痛不已。
彼画拍了拍她肩膀:“都是些凡俗之物,自然禁不起折腾。”他伸手将胆大包天当着张青鸦面带回来的甘木拿出来,“我先帮你把这甘木服下,一会儿我去昆仑取些结实的木材,给你重做家具去。”
这话说完,彼画的声音低了一点:“……但是你要帮我再买一套手机Ipad电脑快充插头雪碧可乐……”
这些肥宅快乐源泉,可就不是用昆仑的天杰地宝能做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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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不死药,和没吃不死药,有什么区别?反正圃童荏感觉不出来,觉得和一般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彼画抗议:“怎么会……至少你每个月的烦恼是不会有了!”
圃童荏每个月来大姨妈的时候,都会好一番折腾,疼得极为夸张,就连彼画都开始对“月经”这个词代表的含义心生畏惧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无比严肃:“三局两胜,石头剪刀布——布!”
花药离开前的伤感话果真成了现实,明显家中有一个一揽所有事务的花妖,是能宠坏一个勤劳的单身姑娘的,即便是没遇见彼画之前一直单身独居的圃童荏,也不乐意去做洗碗扫地之类的活了,尤其是造成扫地工作以及洗碗工作的大部分原因,都是赖在她家不走的彼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