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咧呀咧,既然成为了同性恋,那么应该盘算一下,应该什么时候告诉家人这个消息了。】
【第一个应该告诉的就是照桥。】
【真好,可以摆脱一个麻烦了。】
【不不不,不是一个麻烦,是很多麻烦。现在的这些麻烦,包括燃堂、海藤、灰吕、鸟束、相卜,全部都可以摆脱了。】
【成为一个同性恋真好,我发自内心地开心。】
然而,第二天看到掩口打着哈欠的真知子时,齐木还是忍不住攥住了拳头。
“我不是同性恋,希望你能明白。”
放学路上,齐木沉默了许久后,微微侧过脑袋看向真知子。
真知子迷迷糊糊地转过脑袋看他:“什么?”
“我说我不是同性恋,你不要误会。”齐木攥紧了自己的背包背带。
真知子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手都抬不起来:“哦哦,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歧视和异样的,啊哈……眼光的……”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困成这样?”
真知子摇摇晃晃地抬着脚向前迈,像一只喝多了酒的鸭子。
“唔……我帮母亲大人去巡视在澳大利亚的产业,连续三天,啊哈……连续三天没睡了。”
齐木虚着眼看向她:“你还真是辛苦。”
他不再提什么同性恋的事,现在真知子这么迷糊,就算是将她的认知扭转过来,等她清醒后也不一定记得。
谁料,真知子摇了两步,脚腕一扭,整个人都向侧方跌倒,恰好,掉进了齐木的怀里。
或者说,齐木在她跌倒之前,恰好将她扶进了自己怀里。
少女裹着一身凛冽的寒气,黑发散乱地铺在他的臂弯里。她用奶糯的声音低低地道了声谢,便因为疲惫而沉沉地睡了过去。
齐木捧着这个少女,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一时间没有挪动半步。
一堵墙出现在齐木面前。
与其说是一堵墙出现,不如说是齐木陷进了幻觉。
在接着摔倒的真知子之后,试图摇醒她的齐木,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陷进了幻觉。
一堵灰白色的墙高高升起,又缓缓地沉入地下,墙出现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坑。
大坑里溢出清澈的湖水来,向四下蔓延。
湖水蔓延过的地方,都长出了芬芳的青草。
青草经历了生长与枯萎,又一次生长。
这次青草们长得高大,竟然连成了一片绿荫,变成了遮天的树木。
树木们纷纷倒塌,被深埋于地下,大地裸露出原本的枯黄色来。
枯黄的大地落满了雪,从雪下伸出一只小脑袋,一只松鼠抱着榛子蹦蹦跳跳地向远处跑去。
在地平线与天空接壤的地方,一艘大帆船缓缓地出现,帆船上的水手们呼喊着整齐的号子,齐心协力将炮弹装填进船舷上的大炮。
炮弹轰出,向更远处飞去,化作天上一颗星星。
星星带着尾巴从天空划过,坠进海里,溅起片片白浪。
浪花中海豚不断跳跃,发出愉快的高鸣,鸣叫声中,一道彩虹在天空中铺开。
彩虹下奔腾着独角兽和梅花鹿,有小矮人骑在独角兽背上欢歌。
就在它们即将跑到齐木面前时,所有的一切却突然消失,只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他面前。
老人叹了口气,拿出一根齐木十分眼熟的棒子,一棒子敲在了齐木的脑门上。
齐木在梦中见到了梨步田依舞。
这位双马尾的学妹像是个刚吃了三十个柠檬的老太太一样将自己的五官皱巴巴地缩在一起,十分不情愿地说:“前辈,我,我喜欢你。”
随后嘟着嘴上前想要亲吻齐木,然而眼神却像是在为伟大的革命事业献、身。
齐木将她推开:【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
“前辈,我是前辈的小甜心呀!”依舞仍旧是那副难看的样子,但是努力地在头顶比心,做出一副努力卖萌的样子。
【这是在梦里吧?】
【我梦见梨步田依舞在向我表白。】
【这个预知梦真可怕,我怎么还不醒?】
依舞见他并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样子,便大功告成般地一跺脚,敷衍地撒了声娇:“讨厌啦前辈,人家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