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伤害时能露出这样表情的人，过的绝不是从未受到过波折的生活。而布鲁斯韦恩并不喜欢自己猜测出的结果。
他从未忘记过那天雨夜里在她身上感受过的那种尖锐的绝望空洞，那只能让他觉得跟她比起来，八岁的布鲁斯韦恩拥有的似乎已经够多了。
“到了。”
南素雅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感觉到带着体温和微微冷香的衣服罩了下来。盖在了她裸/露在外已经有几分麻木的手上。她微微一怔，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进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迎了上来，眼神在身披布鲁斯韦恩身上外套的南素雅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南素雅并没解释什么，进门之前就告诉布鲁斯韦恩别把她受伤的事告诉阿福。老人整天要担心蝙蝠侠就够了，不用加上她一个。
当然，今天她去不了医院了。好在蝙蝠侠先生已经提前告诉芭芭拉他们。
“阿福，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她笑了笑，“当然，晚餐前我会醒的。”语毕，便先行离开了。
“少爷，您明天需要出席慈善晚会。”
“当然，我记得。”
阿尔弗雷德温和的笑了，“您知道我指什么，少爷。”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一会儿，他当然知道阿尔弗雷德指的是什么，作为韦恩集团的老板他自然是不会缺席的，也不是第一次出席晚会。
只是，每次出席宴会之类的活动，就说明他又得开始伪装了。
“恕我直言，少爷，您可以请南做女伴。”
阿尔弗雷德看的出布鲁斯韦恩对那个小姑娘的印象不差，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少爷孤独终老。他此刻是蝙蝠侠，但并不代表一辈子都必须是蝙蝠侠。
南是个好女孩，有时候缘分这种事情错过了就不会再轻易遇到第二个了。
“阿福，你知道的，我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少爷，也许您该亲口问问南的想法。”
在阿尔弗雷德看来，当南素雅决定留在哥谭帮蝙蝠侠的时候，她就已经身在局中了。
她终是要回到纽约的，可是难道少爷以为，只要南素雅离开了哥谭市，一切就会变得跟过去一样了么？不会的，在布鲁斯韦恩没有发觉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她改变了。
他在黑暗的道路上原本已经渐行渐远，是南素雅的出现让他似乎多了几分人气，
而不是过去那个始终行走在黑暗里，孤僻冷漠的蝙蝠侠。
可惜布鲁斯韦恩始终觉得他不该把南素雅拉到哥谭黑暗的阴霾下，他总是以为，他们不过是互惠互利，所以从来都毫不相欠。
布鲁斯韦恩并不回应阿尔弗雷德的话，也许他自己都没搞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他回到书房继续工作，选择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布鲁斯韦恩准备下楼吃饭，出房门的是他终于还是拐了个弯走向了南素雅的房间。
是时候该叫上她吃晚餐了，布鲁斯韦恩这样告诉自己。
站在门外的时候，他从门缝里看出房里似乎灯都没有打开。他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布鲁斯韦恩有点担心，难道是那些伤非常棘手？他匆匆打开门，发现人不在房间里。
他走上前的时候，却发现洁白被子上有些红中带黑的血液沾染着。
耳畔响起了什么东西坠落下来的敲击声，他表情微变疾步走上前打开了浴室的门，印入眼帘的是洗漱台里黑色的血，几乎覆盖了四分之一的面积。而后就是南素雅站在镜子面前沉默不语的身影。
布鲁斯韦恩急忙走上前，把人带到怀里，眼神匆匆审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南素雅几乎是一脸懵逼的被他拉进怀里，抬头就撞进他一双褐色的眼睛，
那里面有点紧张有点担心，男人几乎比她高了一个头，她仰头看上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下巴。她甚至能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的嗓音因为有几分低喘而显得尤其性感。
“怎么了？”
布鲁斯韦恩几乎半抱着她退后了几步，仿佛那里面的液体不是鲜血而是洪水猛兽。
南素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明白过来。
“别担心，那里面都是些有毒的坏血。”她低声解释，“净化起来有点麻烦，放血比较速度。我就是好奇这是什么毒想研究一下才把它们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