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忍不住揉了揉,水神看在眼里,却以为是旭凤不小心弄伤了锦觅。
“我不知道……不过爹爹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啊,灵修不是能增长灵力的好事吗?凤凰这是在帮我增长灵力。”
水神听了更加恨不得用冰凌把旭凤戳上个成百上千的窟窿,“这就是火神说的真心吗?趁觅儿懵懂,故意诱骗他与你灵修,殿下当真是正人君子,本神见识了。”
“仙上要打要罚旭凤都认,我知道仙上因为父帝的事对天家不满,只是您都可以接受兄长,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接着看向锦觅,“锦觅,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锦觅摸着胸口没有回答,水神冷哼一声,“为什么?殿下不如亲自去问问你的母亲!”
“关我母神什么事。”
水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若不是顾念觅儿的名声,本身今日定要将你捉去九霄云殿问罪,让整个六界都看看火神殿下的手段。火神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再想着打觅儿的主意。只要有我在一日,就没人能欺负我的女儿。火神殿下若再不知收敛,我洛湘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罢拂袖而去。水神并非忍得下这口气,只是这事一旦传出去,就算太微和荼姚不护短,惩治了旭凤,等时过境迁,旭凤也不过就落下个风流的名声,锦觅却会因为这件事名节尽毁。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这个哑巴亏只能这么吃下。
刺杀锦觅的人还没有查到,又来一个想要非礼她的,水神越想越气,安置了锦觅,转身去了璇玑宫。润玉博学强记,或许他能知道一些那支箭的线索。
那支箭的箭头形状诡异,即使只是画在纸上也能让人感受到它透露出的杀气。润玉在省经阁翻找半日,终于在一册古卷上找到了那支箭的记载。上面的文字让他和水神都不寒而栗,灭灵箭,灭灵族人骨血所造,无论神仙妖魔,只要被它伤到,便会神魂俱灭。
水神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是谁竟想置觅儿于死地。”
“锦觅仙子久居花界,哪里会有什么仇家。想要伤害锦觅仙子之人是谁,想必仙上心中也有数。”
水神点点头,天上地下,锦觅也就“得罪”了一个毒妇荼姚而已。
“先前为了天界稳定,我一直息事宁人,不想挑起纷争。如今我若是再忍,我的一双女儿真的是要命丧黄泉了。”
在润玉的印象里,水神一直是温和淡薄的,他从没见过水神似今天这般怒不可遏的样子。“仙上莫冲动,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灭灵族已被灭族,定是有人利用了灭灵族的幸存者才造了这支箭。只要找到那个灭灵族人,一切就都好办了。”
水神拍了拍他的肩,没再说什么。
旭凤欲与锦觅灵修被水神发现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了天帝耳中。他担心水神因为旭凤迁怒与润玉,会毁掉浅情与润玉的婚约。那样的话不仅他会失去把控水族的大好机会,润玉也会因为失去水神的支持无法牵制鸟族而成为一颗废棋,便强行匆匆定下二人的婚期。
婚期定于三个月之后。按理说,润玉重孝在身,本该守孝三年,可太微称润玉嫡母尚在,死的不过是反贼簌离,润玉身为天界大殿下,能为簌离守孝三个月已经是他格外恩典。他有意扶植润玉制衡天后,所以润玉必须尽快完婚。
天帝不许他守孝,他就和浅情关起门来,一身生麻孝服,一个亲手设的灵堂,一卷卷往生咒,偷偷祭奠。
热闹是别人的热闹,狂欢也是别人的狂欢,润玉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这些,如今他很庆幸,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热闹,也有了在寒夜里陪他一起取暖的人。月下仙人寿宴,他的那些所谓的亲戚们都欢聚一堂,喝酒聊天,好不畅快。他不便去,也压根不想去,浅情也陪着他,两个人躲在璇玑宫里,外面的世界和他们没有关系。
门口金光一闪,旭凤带着一身外面的喧嚣挤进了璇玑宫的冷清中。“叔父寿宴,大殿没有出席,可是还在生母神的气?”
“母神是天后,地位尊贵,润玉怎敢。”
旭凤在润玉对面坐下,化出酒杯,“母神这次做的确实有些偏激,不过她也都是为了天界着想。我知你心中难过。这杯我敬你,就当我代母神向你赔罪。大殿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和母神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