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撕扯着元灵的痛感再度袭来,旭凤重复着这句话,会心一笑,“原来兄长看的一直比我明白。”
费力吐出这句话,旭凤又陷入了沉睡,润玉和鎏英透过水镜看向里面的那方天地,不知道她们能否带着夜幽藤出来。
夜幕降临,浅情蹑手蹑脚来到储盈阁,被长芳主逮了个正着。浅情不似锦觅那般灵力低微,几位芳主费了些力气,弄了个封印将她关在自己的小屋里。一条路堵死了,另一条路却活了。最后时刻,锦觅误打误撞用自己的血种出了夜幽藤,央求着让老胡带她出了水镜。
有了夜幽藤,旭凤的瘟针之毒很快化解,元灵归为,神志恢复清明。润玉也从锦觅那里得知浅情盗夜幽藤不成被几位芳主关了禁闭。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长芳主就追了过来。旭凤此时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向长芳主坦言锦觅是他心之所系。明明才二月份,气得牡丹芳主差点就要开花。
长芳主拉着锦觅回了花界,润玉和旭凤两兄弟也只能先回天庭复命。至于花界,还是等长芳主的气稍微消下来,他们再来看自己的心上人,方为上策。
浅情自小拜在告苍神君门下,又懂事听话,没惹过什么麻烦,从没尝过这关禁闭的滋味。如今才知道禁足的时候真的是度日如年,尤其是她心里还惦记着润玉。
“润玉啊,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啊。”浅情靠在门上,小脸皱成了一团,“再不出去晒晒太阳,芙蓉花就要变霉花了。”
“那我就把璇玑宫所有的花都换成霉花。”伴着流光和朗润的声音,白衣仙人缓步而来。
“润玉!”浅情看到他,脸上顿时阴转晴,一头扑进润玉怀里。
“我来晚了,长芳主可有为难……”
还未说完,浅情将手指按在他的唇上,“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带我和锦觅出去吧,去哪儿都成,不过最好还是长芳主找不来的地方。我真是怕天怕地,还怕芳主关禁闭,这滋味太难受了,多一天我都要原地坐化。”
“不许胡说。”润玉垂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凡界世俗百态杂味交混,想要在众生纷纭中寻得你与锦觅的气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就去凡界。只不过你的山谷不能去了,我带你们另寻个去处。”
凡界土地公的院子里,润玉看着男装的浅情,又欢喜又忐忑。
她长得还真的有点像那个人……
先前,从花界离开后,旭凤曾独自潜回花界。几位芳主与他说世间女子皆可,唯有锦觅万万不可,又与他提及天帝。栖梧宫有一处留梓池,旭凤幼时曾见到天帝在那对着先花神的画像神伤,几位芳主说话又模棱两可,旭凤便误以为锦觅是天帝与先花神的孩子,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既然锦觅是,那浅情必定也是。旭凤怅然若失地来到璇玑宫。
“你可知锦觅为何能新信手变花。”
“你可知我栖梧宫的留梓池。”
“你可知先花神名讳何许。”
“你可知锦觅与浅情本性属水。”
“你可知先花神的真身乃是水莲。”
“你可知你我锦觅浅情四人实是异母兄妹。”
旭凤对着润玉就是一连串的发问,灌下一杯又一杯黄汤,无奈苦笑,“兄长,你我兄弟二人还真是同病相怜。”
酒入愁肠,旭凤很快不胜酒力,润玉却越来越清醒。震惊之后,理智回归。浅情与锦觅身上有太多不寻常,尤其是此次锦觅种出了夜幽藤。润玉绝对相信她们是先花神所出,但是按照旭凤的说法,天帝曾将先花神囚于栖梧宫,那按时间算,浅情和锦觅应是生于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三年夏至,可她们的生日明明就在霜降。即使真如她们所说那只是她们被捡回来的日子,木芙蓉于霜降一侯开花,先花神也不可能是夏至产后而亡。况且看她们二人的容貌,没有一点天帝的影子。
可不是天帝,她们的父亲又会是谁呢?润玉从小不得父母疼爱,对天帝以前的事知之甚少,再加上此事事涉天帝与先花神,没哪个神仙敢多半句嘴。因此这段陈年密辛他不得而知。
可是有一个人,他一定知道。润玉灵光一闪,转身去了姻缘府。
姻缘府内,润玉将一摞天香图册不着痕迹地搁在一旁。“润玉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事要请教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