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和润玉早早在花界等着,见到伴羽出现,水神的气息明显有些不稳,润玉传音道:“岳父莫急,先让我来问问他。”
“伴羽仙使叫我们好找。”
伴羽抬起头来,润玉这才看清他的样貌。润玉素来过目不忘,即使只是在凡间见过一眼,也能准确地辨认出这个人就是穗禾在凡间的父亲,南平侯。
伴羽按照天界的礼节向二位上神恭恭敬敬行了礼。他虽有意向夜神寻求帮助,但他不能表现地太过急切。他本就出处于劣势,主动提出交易只会陷自己于被动。
润玉的声音从伴羽的头顶传来:“仙使应该知道本神与水神找你来所为何事。”
“小仙愚钝,小仙不知,还请二位上神恕罪。”
“不知?”润玉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奇鸢,“若本神没记错,穗禾公主应是说过,奇鸢早已死于他手,如今奇鸢好好的在侯爷手里活着,看这样子,侯爷也参与了不少吧。穗禾公主杀害本神妻子,重伤本神岳母,证据确凿,可陛下迟迟不处置他,本神气不过,那不如先来找侯爷算账。”
伴羽一惊,他叫他侯爷,他早就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润玉说完一步步向他逼近,强大的灵力压制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分不清润玉说找他寻仇是当真不知凶手是谁,还是只是故弄玄虚。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些,润玉眼中的怒意是真的。在天界不比他在凡间做南平侯的时候,他在天界只是个卑微的小仙,润玉若想要他的命,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不能死,他死了便没有人可以救穗禾。
伴羽“噗通”一声跪地:“殿下冤枉啊,族长她冤枉,一切都是天后娘娘陷害族长的。”
“这么说,你知道内情。”
伴羽犹豫片刻,哆嗦着吐出一个“是”。
“说吧。”润玉背过手,云淡风轻地说道。
伴羽原本低下的头缓缓抬起,却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若小仙知道的这些能住殿下查出真凶,殿下能否允诺待公主初遇后,帮她族长之位。”
“本神答应你你才肯说是吗。”
“小仙斗胆。”
“你没有资格和本神谈条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你不说,本神也总会有办法把这笔账算清楚,本神等得起,只是不知你家公主等不等得起。”
伴羽一惊,润玉说的他不是不清楚。润玉若是个糊涂的,他绕几句说不定还能把他给绕进去,偏偏这位夜神殿下心里门儿清,而且一点也不愿意和他绕弯子。
“殿下,天后的谋划族长完完全全没有参与,她是无辜的。鸟族向来知恩图报,公主若能平安渡过此劫,定会感念二位上神大恩。所以还望夜神不要迁怒于公主。”
润玉不置可否,“现在可以说了?”
伴羽吞了下口水,终是开口说道:“那日天后召族长入紫方云宫,命她处理掉天后豢养的灭灵族死士奇鸢。奇鸢身中尸解天蚕,唯有琉璃净火才能焚净。天后怕尸解天蚕不除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便授族长琉璃净火和火神令,要她好生修炼。小仙觉得事有蹊跷,也劝过族长,可族长对天后深信不疑,小仙苦苦劝说半日族长也只答应小仙不焚灭尸解天蚕。那晚,小仙跟着公主一同去了魔界。族长擒住奇鸢后便将他交给了小仙处置,自己匆匆返回天界。是小仙擅作主张,留了奇鸢一命,竟是意外留下了人证。奇鸢可以证明族长并未说谎,那晚她确实是去了魔界,也可以证明族长与他交手时所使用的琉璃净火力量十分微弱,并非天后所说几日前就已夺去全部琉璃净火修炼融合。”
“就这些了。”
“小仙不敢有任何隐瞒。”
润玉看向鼠仙,“带他们下去吧。”
“殿下……”伴羽还想说些什么,便被鼠仙强行拉了出去。行至门口,身后传来润玉的声音。
“不论陛下对穗禾公主是要赏还是要罚,本神都不会插手。”
伴羽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求夜神帮穗禾是不可能了,但能得这位深藏不露的大殿下承诺不对穗禾使坏,也算是很好了。
水神和润玉眼底的怒气森森,虽然他们早就猜测真凶应该是天后,听到这番事实时仍是克制不住心中滔天的恨意。润玉与水神筹划着该如何将这件事揭露出来,并命鼠仙前往魔界卞城王府与卞城王和鎏英公主说明此事。迟则生变,他们要在天后反应过来之前杀她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