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我忘记摘戒子了。”欧阳少恭随手摘下,又发现没地方放,“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吧。”
“好。”摊开的手掌瞬间落入了一个湿漉漉的物体。陵端出于好奇,睁开了眼睛,观察起来。
刚看清戒子的样式,陵端有些懵,“这是储物戒?”
“是。”欧阳少恭一点一点的洗着头发,未曾给陵端半分目光,此举让陵端放松了不少。
“怎么来的?”
“故人相赠。”
胡说,这分明是前世师尊送与他的!“我曾在师尊那里见过一枚与这相似的储物戒。”陵端醒来后便检查了自己所有的物品,这枚曾伴随了他十数载的戒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储物手镯。起初陵端虽然有些疑惑,但想来可能是因为有了储物镯,师尊也没再送储物戒了吧。
“原来如此。”欧阳少恭了然一笑,浑不在意地说道,“人有相似,物也是如此。难怪陵端你会错认。”
还没等陵端给个反应,欧阳少恭续道:“头发洗好了,我要开始按摩了。”
说着,他便移动换了张高凳子,坐到了陵端的侧边,将自己的一条腿垫在了陵端的脑后,几乎是立刻,水洇湿了他的衣服。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陵端的僵硬,“这样方便用力。”
只见他修长有力的十指穿过陵端茂密的青丝,一点点、细致地为为陵端按遍每一个穴位。
在欧阳少恭的按摩下,陵端只觉得自己的头轻飘飘的,舒服极了。他忍不住动了动脑袋,将自己的脑袋又往欧阳少恭的手里送了一些,简而言之,可以成为“蹭”。
这一举动很好的取悦了欧阳少恭,他垂眸看着陵端,确切来说是陵端的脖子,右侧那嫣红的痕迹依旧在,手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陵端浑身一颤,睁开了眼,护住了自己的脖子,“欧阳师弟,我有些怕痒。”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松开了陵端,又再次舀了热水,为陵端冲发。
“洗好了。”
陵端闻言,立刻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施咒烘干头发,又被欧阳少恭拦住了。
“这样对发质不好。”欧阳少恭掂了掂手里的布巾,“我帮你擦干。”
“胡说。”陵端撇嘴,直接烘干了头发。
欧阳少恭颇为无奈地摇头,果然端端不那么好骗啊。
翌日中午,陵端准时回到冰壶秋月,期待中午回吃到什么美食。
而出人意料的是,端着饭菜的人竟然是丁隐,而饭菜也不是那种勾人食欲的美味了,倒是那碗药汁散发着浓烈的气味,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在陵端略带疑惑的目光中,丁隐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少恭有事,所以托我盯着你喝药。”
“怎么,就那么不想看到我?”见陵端没动,丁隐邪笑道。
“啊?”陵端走到了桌边,“怎么会!”
“通常这三个字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丁兄真会说笑。”陵端尴尬地笑着。
“赶紧喝药吧。”丁隐哼道,“欧阳少恭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要小心。”
陵端放下药碗,“此话怎讲?”
“他前几天经常半夜出门。”丁隐颇为自恋地说,“也许他觉得自己的功夫不错吧,可惜的是不如我。”
“……”
“今天他又带着百里屠苏下山了。陵越说过百里屠苏奉师命专心潜修,无故不得下山。所以我很好奇呀。”
“下山?”陵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确定他们下山了?”
“自然,听说好像是凭吊故友。”丁隐老神在在地回道。
下山……陵端清晰地记得前世屠苏与欧阳少恭偷溜下山,遇到了鬼面人,而剑阁也被一名鬼面人闯入,险些盗走焚寂剑。
来不及多想,陵端冲出房间,凌空一跃,已然御上飞剑疾驰而去。
丁隐看着眼前的饭菜,“真可惜,我难得下次厨。上次下厨还是在卧云村……”
陵端寻遍了剑台、饭堂、肇临的住处,均是一无所获。询问其他弟子后,陵端了解到,原来肇临与陵川、芙蕖三人下山采买去了。这下陵端放心不少。他有心去剑阁提醒剑侍红玉,又担心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出现不可预知的状况。
思来想去,陵端最终决定在山门处等候。
直到天色将晚,采买的三人带着杂役才出现在陵端的视线中。
“二师兄?”肇临颇为意外,三两步走到陵端跟前,“你在这里是等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