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发的太刀面沉如水,尽量客观公允的分析着:“那这么说,来得极有可能是被打上……□□.控的付丧神,而且练度应该不低才对。至少他刚才躲在这里,我们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差点忘记审神者还不知道黑市和时之政府之间的斗争,所以就飞快的把话题绕了过去。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希望这孩子活得更无忧无虑一点,只是单纯的报仇、当然比活在阴谋中要好得多。
不过显然,对方读懂了他那个停顿的意思,就用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望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个烙印是吧,我知道是他的手笔了,而且他应该是掺和进了某个组织才对,还试图量产和控制付丧神们,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后在几振刀剑付丧神集体震惊的眼神中,他有些无奈的挠了挠下巴,又道:“都已经看见两个受害者了,猜不到才奇怪吧?”
——两、两个?除了一期一振之外,原来还出现第二个了吗,那极有可能是……
他们的视线集中在白衣付丧神的身上,明明是很正直的目光,却让鹤丸国永觉得烧得慌,手下意识的在屁股上挡了一下。然后他看见蓝发太刀露出一脸心累的表情,瞬间又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就摊了摊手说:“烙印的控制程度,最主要是取决于付丧神的心里状况。如果被揪住了弱点的话,是最容易被迷惑神志的。所以这次来的,一定是跟函馆之战相关联的付丧神,最有可能的就是……”
“是我和兼先生。”堀川国广接过了他的话,继续分析道:“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肯定是为了土方先生来的。是想要改变历史吗……不,他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将人困在这里,让他们永远都活在这一天里吧……”
说到最后,他情绪低沉的垂着头,很显然是陷入了矛盾之中。不管是土方岁三还是和泉守兼定,都是他最憧憬的所在,无论如何都不想与他们为敌。所以要是阻止了兼先生,让土方先生按照原有的方式死去,那么他跟刽子手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我觉得……这样做有点自私,因为他并没有问过对方的想法,而是按照自己的心愿去这样做的。”小短刀声音软软的,但还是坚定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土方先生他……真的会想要以这种方式存活下去吗?”
答案呼之欲出。
堀川国广抬起头,湛蓝的眼睛直视着自己的主人,下定决心般的说道:“我会找到兼先生的,然后当面告诉他,这么做是错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更希望主人也能像是救一期殿那样,帮忙祛除烙印,要是再能留在本丸里就更好了……
他忍不住畅想了一下那样的未来。
此刻正在忙碌的黑发打刀莫名打了个寒噤。作为付丧神,他基本感觉不到寒冷,所以这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不过看着肩上扛的、手里提的各种大米食材,他气又不打一出来。
那帮家伙也未免太能吃了吧!一粮仓的食材啊,足够几十个人饱餐一顿,要是省着点吃没准还能两顿,居然一晚上就给吃没了!
之前他拿着能回溯时间的东西将新选组的人困在这里的时候,光顾着考虑怎么捉住那个审神者完成任务了。可万万没想到,那帮家伙半夜摸进去,竟然是去做饭,要是为了拦住这种事情就暴露自己,那也太傻了。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仓被洗劫一空,等新选组又派出采买的队伍时,才发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回溯时间的区域是有限制的,如果走出这里,几乎就要迎面碰上外面虎视眈眈的敌军了。那样他所做的一切,也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他想看着新选组的大家活下来。之前那个男人答应过,只要他将审神者抓到手,就能让新选组的大家都活下去,并且还能避过时之政府的监管。
所以他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没想到,现在要沦落到扛大米扛到汗流浃背的惨状……这跟想象中的英勇就义完全不一样啊!那座本丸里的付丧神和审神者都是恶魔!恶魔!
等装成组员主动揽下采买任务的他气喘吁吁把最后一袋食材放到推车上的时候,还有人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夸奖道:“没想到你看起来不是很壮实,力气居然这么大。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看着有点面生啊。”
“我就是……”和泉守兼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虚了几秒,就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大声嚷嚷道:“前辈,你怎么能忘记我的名字啊,之前还一起喝过酒的啊!这么问也太让人心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