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口问呢,面前人已经一声冷哼:“蛮荒小妖,莽撞不堪。”
锦觅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无礼的话,这嫌弃的声音,除了旭凤那只死乌鸦还有谁?也不知她和这只死鸟到底是哪个八字不合,每次见面基本都要吵,还好他去璇玑宫的次数少,不然锦觅想自己可能总有一天要被他气死。
不过,他来姻缘府干嘛?锦觅眼睛一转,笑得有些猥琐:“不知火神殿下驾临姻缘府所谓何事啊?难道想讨一根红线去拴喜欢的姑娘?”
旭凤立时翻了个白眼:“喜欢我的姑娘遍布六界,本神还要这区区的红线?果然是出身蛮荒,不知所谓。”
这人,怎么天天说自己是什么蛮荒小妖,花界水镜多好的地方,哪里蛮荒了!锦觅嘴一噘正要反驳,忽然就听到红红那一句三叹的声音。
“凤娃啊凤娃,你这是嫌弃叔父的红线了吗?凤娃如今大了,侄大不由叔啊!想当年,你还是只绒毛未褪的小鸟儿时,最爱的便是在我府中红线团里打滚。现如今,却开始嫌弃起来,老夫怅然得很,怅然得很呐!”月下仙人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状,半伸出一只手,抖得像秋日风中的树叶。见锦觅好奇地看过来,保持状态不变地转头问道,“小锦觅,看我如此心痛,作何感想?”
锦觅想了想,如实答道:“手抖地快了点,慢点就更像了。”
月下仙人低头一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立时便将手抖得慢了些,继续痛心疾首地看向旭凤。
旭凤嘴角一抽,正待说话,却听旁边的锦觅好奇地问道:“红红,火神殿下是你侄子?你不是狐狸吗?为什么会有只凤凰侄子?”
月下仙人一听炸了毛,狐狸怎么样?什么语气,他可是天下第一神狐!
“为什么不能有凤凰侄子?他爹和我是兄弟,生出了只凤凰,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润玉那娃儿亦是我侄儿,我侄儿龙凤齐全,天底下的人都羡慕不来的!”
锦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天界真奇怪,那么多鸟兽亲戚,还这么自豪?
旭凤无意于继续看戏,行礼道:“叔父唤我前来,所谓何事?若是无事,我就要去大营练兵了。”
“练什么兵?天天练有什么意思?叔父我叫你前来,自是有好事要与你。”说着手一动,一根红线便悄无声息便拴在了旭凤的腿上。
这般把戏玩了上千年,别说自己身为战神,便是个普通小仙也绝不可能入了套。
旭凤自成年以来,被漫天仙娥拴过无数次,表情都没变地抬脚一跺,红线便立时散了个干净。
果然,他何时找自己有过正事?抬手正要告辞,却忽听身旁一阵埋怨:“红红,你拴他就拴他,干嘛要把我也拴住啊?”
难怪刚才觉得这线比之前绑的紧了些,想到这红线的寓意,旭凤难免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忽略了心里头的那一丝异样。
月下仙人此时可是得意非常,奈何不了旭凤,他还能拴不住锦觅?所谓成双成对,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想来也不远了。
没胡子,他便摸了摸身前的发辫,说道:“小锦觅,这段时日,老夫觉得与你甚是投缘。想你一小小精灵,找个靠山才方便在天界行走。我侄儿旭凤,那可是天界战神,又是公认的六界第一美男。跟他在一起,你不亏啊。这红线,便是老夫的贺礼,不用谢了。”
锦觅觉得怪怪的,皱眉道:“我有靠山了啊,而且这红线,不是一个女子只能和一个男子拴在一起么?我拴过了,不能再拴了?”
月下仙人皱眉,还不待发问,身旁的旭凤已经问了出来:“你给何人拴过红线?”
“小鱼仙倌啊,不可以么?”
月下仙人与锦觅相处日短,且在一起时终日嬉闹,虽听她说了几遍小鱼仙倌,却并不知此人是谁,也没当回事。此刻听锦觅说起,虽觉有点不妥,但看锦觅依然一派天真情窍未开的模样,心便放下了大半,笑道:“什么小鱼仙倌,哪能与旭凤相比?凤娃可是我最疼爱的侄儿,你便是给他当个书童,也比与你那小鱼仙倌在一起强。”
话音未落,却忽然传来一声笑语:“叔父此言差矣,锦觅仙子乃是我的贵客,如何能委屈去做二殿的书童?”
锦觅听到声音,立时便笑着迎上去:“小鱼仙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