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仙慎言!”润玉敛了笑,打断鼠仙的话,“世为功名累,我心自逍遥。润玉心之所愿,不过求一世逍遥而已。娘亲执念既解,天界的一切,我们便都放下了。多谢鼠仙这数千年来为我龙鱼族的诸般谋划打点,如今沉冤得雪,鼠仙亦可放下,不用再被诸事所扰,自在生活便好!”
“大殿下!”鼠仙欲要再劝,却只见润玉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却又不容置疑,嘴边的话顿时就哽在喉间,几次开口也再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告辞离去。
鼠仙尚未走远,彦佑忽地现身润玉身边:“天帝之位呢,润玉,你真不心动?”
润玉饮了口茶,淡淡一笑:“就这般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有何不好?”
彦佑眼珠子转了又转,看着润玉半晌说道:“你真这么想?”
润玉笑了笑,新倒一杯茶递给彦佑:“喝茶吗?”
彦佑无趣地撇撇嘴接过茶:“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呢?真想知道什么能让大殿下失色一下。”说着忽然想起刚才鼠仙所说之事,好奇问道,“唉,你说,这废天后到底躲在哪里,怎么这么久都没抓到?”
润玉眼神一闪:“我亦不知。”
废天后荼姚的行踪成为六界人人讨论的奇事,奇在火神查探一年毫无所得,天帝竟然也不闻不问。天界诸仙自是由此看出天帝心意,掩过不提,但其余人等,又怎会不知其中蹊跷?
这一日,旭凤避过众人,悄悄来到了翼渺州秘境。
一进秘境,金色华服的女子看见他,便欢喜地迎上来:“凤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最近忙不忙?”
旭凤看着荼姚,低声答道:“不太忙,母神近日可好?”
荼姚拉着他的手,看着英伟的儿子笑得欣慰:“你好,母神便好了。”
看着荼姚开心的样子,旭凤顿了顿,终是问道:“母神,这一年来,父帝果如您所料,并未强行查探您的行踪,可是众仙那边,嘴里不说,心里……”
荼姚拍了拍他的手,笑得有些不屑:“凤儿,众仙如何想,根本不重要。那群墙头草,向来只听从权利二字!重要的是你的父帝,只要他看重你,其他的根本不重要!记得母神跟你说过的话吗?你父帝毕生心愿便是一统六界,我儿身为战神,百战百胜,他若想完成心愿,根本离不了你!而待你登上天帝之位,母神到时出了这秘境,何人敢多说半字?”
旭凤嚅喏两句,说道:“我担心父帝若有一日查到您的行踪……”
荼姚嘲讽一笑:“你以为,我在这儿,你那父帝会不知?”
旭凤愕然抬头,听荼姚继续说道:“我和他夫妻十数万年,替他做了多少事,有他多少把柄,他心里自知!当日我逃出天界,隐居在这秘境,不过是避他一时之气!我逼死了他的心尖尖,他气上心头之际,当然想要将我挫骨扬灰。可等他气过了,他自然会考虑,若杀了我,他那英明仁爱的天帝名声,还保不保得住!你看,他如今不就明白过来了?”
看着旭凤震惊难言的样子,荼姚叹了口气,叮嘱道:“昔日母神为了让你讨你父帝欢心,从不对你讲这些阴私之事。而现在,我儿却必须长大了!母神,就靠着你呢……”
旭凤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六界难有的恩爱夫妻,却怎知真相如此残酷,此刻看着荼姚期望的眼神,他低下了头,心里一团乱麻……
废天后的行踪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仙渐渐连私下商讨都懒得讨论了。记住她的,只有那些受过她迫害的人。
这一日,锦觅做了些鲜花饼,端了些给水神品尝。
水神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又笑着吃完,末了看着锦觅,眼神满是怀念:“你娘昔日,最喜欢吃这鲜花饼。她向来不喜烟火味,为了做出合口味的鲜花饼,竟再三往厨房里钻。”
锦觅乖乖坐在他身边,听他细讲。水神看着她,忽然叹道:“是爹爹无能,竟没法为你娘报仇……”
锦觅赶紧劝道:“是废天后躲的紧,爹爹也没办法啊!”
水神摇摇头:“天界披香殿,怎么可能一年都查不到废天后行踪?不过是被天帝和火神联手压下罢了。大殿下润玉一心修道远离世事,天帝之位唯有火神能继承,废天后大约是指望着火神即位再正大光明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