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不等旭凤示意,锦觅便急急出了殿门,往住所而去。也不知这熠王到底哪根筋不对,在这种算计南平候的关键时机搞这种事,不是说好她暗中助他的吗?搞这么大总不可能是真喜欢她吧?万一被南平候听到风声,不管他是不是真喜欢她,她的小命估计都很悬!
南平候府中,穗禾听到下人报说旭凤为锦觅做了好几天的灯,今晚挂了一院子,气得当场便砸了一套茶具!匆匆挥退下人,转瞬便召出了天后派来的死士,骂道:“姨母派你来人界,一为助我,二为杀了锦觅!可让你杀了鎏英那贱人你做不到,杀锦觅区区一个凡人你也做不到!莫非你是打量着到了人界可以阳奉阴违,欺我此刻无法制你不成?”
死士心里暗暗叫苦,穗禾的手段承自天后,他哪能不知?虽说成为天后死士之时便已知道命不由已,可是谁不愿意多活一天?往地上重重磕了个头,求饶道:“公主息怒,属下……”
只是话刚开口便被一道讥笑声打断:“穗禾啊穗禾,想咱们俩在天界争斗之时,也算有来有往。怎么此刻你投身成了凡人,连些基本的道理都想不通了?”
穗禾如何不知定是鎏英阻挠才未能杀了那锦觅,只不过心中憋了一口气,迁怒而已。此时见鎏英出现,也不再搭理跪着的死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回头看向鎏英,满面冰霜:“你为何要助锦觅?”
鎏英无所谓地一笑:“我乐意啊!”
穗禾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怒意,才道:“别再插手!表哥现在恋她得紧,今夜花灯之事你必然也知道了,除了锦觅于你我二人都是好事!”
鎏英笑道:“谁叫那小锦觅在魔界之时甚得我心呢?勉强也可算个朋友,而且她是夜神未婚妻。有夜神在,你又何必忌惮于她?枉做杀孽!”
就是因为锦觅是夜神未婚妻,才更要杀了她!若只是因为表哥对她有些好感,又何必下杀手?谁让这锦觅身份这般复杂,水神长女,花界少主,夜神未婚妻,单凭哪一个都能惹姨母不快,何况全加在一起?只是这些话自是不能对鎏英明言!
穗禾心念一转,说道:“我要杀她,自然有我的缘由。鎏英,你我虽因表哥为敌,也可算棋逢对手。再说一遍,你别再插手!表哥那里,我们各凭本事!”
鎏英嗤笑一声道:“当我不知道是你那天后姨母的安排呢?不过这天后娘娘也奇怪,要杀人,怎么只派了一个死士?看看,我只是稍微插了下手,就不成了!”
看着穗禾满面怒意却无法反驳的憋屈模样,鎏英笑得更欢了:“你自有你杀她的缘由,我也自有我护她的缘由。穗禾,不妨告诉你,今后这锦觅若有半点不好,我定要禀报天帝陛下,这水神长女未来花神是被谁所害。到时候,你说天后是弃了你,还是护着你?”
“你!”穗禾银牙一咬却无法反驳,“鎏英,你必会为今日插手此事后悔的!”
“那我就等着!”鎏英大笑着离去,心道,不护着夜神的心肝,那才会后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培训结束的考试竟然是闭卷考!哪个领导看我们如此不顺眼?泪~~~
下周考……
☆、红尘一梦(十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润玉封闭了寝殿,一个人缩在床脚,哭的像个孩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刚见了一面,才刚认了母亲,才刚觉得自己会有一个崭新的期待已久的生活,幸福甚至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白日的一切,仿若噩梦。他本是带了觅儿的膏药去找母亲,想先跟母亲说一下心上人,却没想到到了洞庭湖,看到的却是正在激斗的生母与养母。
生母的生养之恩,养母几千年的养育之恩,他都不能辜负。但母亲不过两万年的修为,龙鱼族被灭族后东躲西藏,如何跟已当了数万年天后的鸟族至尊相比?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天后能对他留有那么一丝母子之情,放过母亲。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只想和母亲一起安静的生活。可惜,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天后,如此好的斩尽杀绝的良机,天后怎会就此放过?
一朵琉璃净火,从此,他便成了真正的孤儿了。
那一刻,抱着母亲直直倒下的身体,他心里除了杀,什么都没有?天后算什么?天界算什么?不当神仙又如何?他隐忍了几千年,忍来的就是母亲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