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破开冰层,直指少年脆弱的脖颈。
“回答我,轰焦冻!这份力量究竟为何而存在!”
刀锋逼近脖颈,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杀意,要么回答我,要么就此死去!
“我,”半边的少年喘着粗气,看着逼近的刀锋,曾几何时他也见过同样的刀,带着杀意直取他的性命,但如今的刀上并无毒蛇的毒液,有的只是冰雪残酷的温柔。
我不想死,他突然想到。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反抗父亲,保护目前,成为最强的英雄。
我还想再吃一次冷荞麦面,再喝一次茶,再尝一颗巧克力。
我还想去泡温泉,看祭典,去北国的冰雪中看生长的冰峰。
我还想再看看这个世界,我还没有看够,我还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轰——燃烧的火焰猛地拔地而起,将刀锋弹开。真田信藏后退,离开被火焰笼罩的少年。
“真美啊,熊熊燃烧的大火。”他低声叙述着,痴迷的看着跳动的火焰,他看到了地狱,然后他听见从地狱归来的恶灵开口。
“我,还没有活够啊!”恶灵怀着不甘的恨意反抗。
那么便活着吧,在人间。真田信藏满意地笑了。
“欢迎回来,焦冻。”他轻笑着开口。
“真是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非要让敌人变得棘手才肯罢休么?真是笨蛋啊。”轰焦冻同样笑着,放弃了那些压力那些期待,现在他只是他自己,只是他的力量。
“是啊,确实麻烦了,火焰的话我可不擅长应付呢。”真田信藏苦恼地揉着额头。
“当真苦恼的话,就不要笑了啊,笨蛋。”火焰聚拢,盘旋着,蔓延着,轰焦冻笑着,眼中满是战意,“最后一击?”
“最后一击了。”真田信藏拔刀!
巨大的火焰海浪般涌来,带着焚烧一切的危险和野心席卷场地,灼热的温度连空气都扭曲!
真田信藏看着向他袭来的火焰,翻涌着的热浪带着焦灼的糊味,恍惚间他看到了焚烧的城池,哭喊的平民,他看到穿着盔甲的将军用短刀切腹自尽,他看到那摧毁一切的火焰烧尽了所有腐朽之物,烧尽了所有的压迫所有的传统。
他突然不想反抗,想要放任自己如同飞蛾般扑向这明亮的火光,想要被焚烧,烧的只剩下枯骨的灰烬,烧尽这皮囊这思想。
但是不行啊,他早已无法再被业火焚毁,他无法被火焰送下地狱,他拔刀——
“一刀!”真田信藏也挥出了他迄今为止最强的一刀!
白色的刀光更加刺目,像一只鸟尖叫着发动袭击,空气狞笑着,超速的刀光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像是万千白鸟发出尖锐的嘶鸣!
此之谓【百鸟朝凤】。
嘶鸣的白鸟和火红的热浪装机,掀起的热风夹杂着细碎的刀光和火焰盘旋而上。
这真的是人类办得到的吗?现场的人惊恐地发问。
狂风呼啸着,火焰狞笑着,此消彼长最终化为平静,场地被破坏,坑坑洼洼布满刀痕合灼烧的痕迹。
真田信藏一只脚踏出了场地。
“真田信藏,出界!胜者,轰焦冻!”
黑发少年抱怨着笑了,“呀,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对付火焰啊。”
他收起刀,向轰焦冻走去,“恭喜,轰君。”他展露出舒心的笑容,像是夏夜的晚风。
“谢谢。”轰焦冻也笑了,那是他自四岁后,第一个轻松的微笑。仇恨并未消失,但他已学会不再为仇恨而活,他的生命开始真正属于他自己,而非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或是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
“啊,对了。”真田信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把手伸进保护完好的口袋,掏出一个密封的黑色盒子,他打开,凉气翻涌而出。
“这是我摆脱八百万做的。”他解释着,然后拿出了里面冰冻的巧克力递给轰焦冻。“这下怎么也不会化啦!”
轰焦冻接过巧克力,黑色的锡纸包裹着硬邦邦的巧克力,他解开包装,将巧克力放进口中。
滑腻的巧克力在口腔融化,微微苦涩的味道中又夹杂着香甜,像是咖啡的香味,苦而不涩,香而不甘。
“有点苦。”他微微皱着眉头。他以为还是甜腻的味道,没想到吃了一嘴苦咖啡。
“因为。”真田信藏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笑着回答。
“你现在已经不需要甜腻腻的那种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我男朋友帅不帅!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