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周遭的环境太过嘈杂,旗木扭扭脖子挨近轰焦冻,问出心中所想。
可几乎是同时,轰焦冻反向一躲。
原本应该落在轰焦冻耳边的旗木的脸,直接正面对准了轰焦冻的鼻子。可又是因为轰焦冻的朝后一躲,两张脸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中间再夹一颗人头都不会嫌宽。
真是,躲什么啊……
跟躲咸猪手似的。
旗木楞了一下绷开嘴角,想到什么似的缓缓一笑。
轰焦冻似乎是刚刚才看清来人,迷茫的眼神聚焦之后,递过来一个疑惑的询问。
很明显。
刚才的那句问话,在嘈杂的人声中,被轰焦冻精准地避过去了。
旗木看着面前的轰焦冻的表情,忽然失去了追根究底的心思,只是挨过去轻轻提醒了一句,“专心点,有媒体在拍”,就又继续朝着台上看着了。
看着台上的爆豪。
还是挂着那一副烦躁不爽的表情。
明明是订婚的日子,怎么和那天在教室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哦对了,那天这副臭脸还是冲着轰宝的。
这么说来,似乎爆豪同学一直对轰宝总是抱有莫名的敌意。
难不成……是情敌?
难道他们都喜欢绿谷?
旗木摸了摸鼻尖,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逗笑。
不过,像绿谷这样的性格很难不被喜欢的吧。
而且绿谷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主角光环在手,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爆豪从千万人群里独独对轰宝抱有敌意,那岂不是正从侧面证明和认可了轰宝的魅力?
但话又说回来,他每天和绿谷挨在一起上课学习,对绿谷的行动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绿谷对爆豪的心思铁定是百分百,尤其是信息素泄露事件之后,就算是某翔毕业的挖掘机能手也啃不动绿谷这具硬墙脚。
然而。
同样是在那次事件之后就确立的绑定关系,他和轰宝之间就淡多了。
甚至比之前还不如。
仿佛那天在轰宝家里一下子透支了轰宝的所有的热情。
在教室里不闻不问,在宿舍楼也不串门,更别说吃饭。每到吃饭时间,绿谷都是往后看一眼最后一排的轰焦冻,才无奈地叫他一起去餐厅。
——未婚夫都被当别人电灯泡了,竟毫无表示。
说了不经过允许就不动,难道就连走动也没了吗?
这还怎么增进感情,这还算订婚关系么。
那么,我来。
旗木挺着腰,深吸一口,一把抓住了轰焦冻放在一侧的手。
扣住。
感受到些许挣扎。
于是,更强硬地扣住、扣紧。
“嗯?”
轰焦冻压低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旗木吞了吞口水,故作自然地眼睛继续望着台前,只凑过去了一点,随意地说:“你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莫不是……”肾虚?
旗木差点被自己的灵机一动吓死。
幸好及时咬舌住了嘴,没说出来,正捉摸着换个词,忽然,抓着的冰凉的手一挣,大力地反扣了过来,与之同时,另一只手也被牵了起来。
两手交叠着被紧紧夹住,冰凉的触感不再,反之,非常明显地热了起来。
“这样呢?”
“嗯,嗯……热了。”旗木卡了壳,心想:在这人头拥挤的大厅几乎可以说是燥热了。
可是,
……个性是这么随便乱用的吗,这小屁孩的手竟然有这么大的吗,两只手都给包一块了,大手包小手跟庆祝新生命诞生的宣传图似的。
好尴尬。
好丢人。
好热好热。
耳朵上的汗毛都快要烧没了。
可是挣脱的话只怕是会更难看。
旗木静静地任由其升温燃烧……
炫目的礼台上经历了研究院领导的致辞、职业英雄代表的致辞、以及雄英高中根津校长的致辞后,表情将要绷不住(事实上根本没有在绷)的爆豪终于被花式领到了未婚夫绿谷的跟前。
伴娘伴郎圆满身退。
上鸣拉着切岛从礼台侧向挺直了背走下来,饭田班长和常暗紧随其后。
一直走到五米之外的亲友位置上,上鸣依然按耐不住满心满眼的兴奋,整个人比在台上给爆豪牵袖子的时候更兴奋,看谁都是一脸的亮晶晶,仿佛完成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旗木捧场地朝着紧挨着他站着的上鸣笑了一下,以示了不起,正要把脸转回来,忽地,切岛看着礼台惊呼了一声,“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