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与三王爷的罪状一一揭开,最终判处斩立决,只是两人到底是宗亲,并未真的拉到午门斩首示众。
这件事最后的结局是邕王和与三王爷一杯鸩酒、嘉成流放边疆,虽然他们获罪的真相并未揭开,可好歹还是慰藉了枉死人的亡魂。
当然,嘉成流放之前必定会在狱中“畏罪自尽”的。
京中关于程商枝与荣飞燕两人的流言终是散了,两人不惜承认被掳也要指证嘉成县主,可见嘉成县主的计谋定未成功。
在这些民众心中,若是两人真的有失清白,必定早已自缢了,就算不自缢,借着了云师太的天云观好不容易按下此事,又怎么可能自己跳出来指证呢。
京都之中三位权势中心的人就这样去了,四王爷也不敢再蹦哒了,现下只剩下小荣妃了。
三人死后,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程商枝站在后院的长廊上看着那弯钩月,她从未如此平静。
来这里十五年了,从开始的疑惑、懵懂、焦急、适应到这般心静,她经历得太多了,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如今的她有些迷茫,前路一片浓雾,探不清方向。
秦晅是在程商枝回神的时候出现的,“小姐,皇上要见你。”
她收拾好情绪,被秦晅轻声轻脚的带离了程府。
上书房中,程商枝进来的时候看到皇帝正在御案前写着什么。
“你来了。”皇上写完看着屋中的女孩,他细心的收好自己写的,“把这个收好吧,日后,初娴她们,就拜托你了。”
程商枝接过这疑似圣旨的一截锦缎,“皇上放心,民女既已入局,必会保证局中人的安全。只是娴贵妃住进程家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找个由头的好。”
皇上从御案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有些旧旧的,“此事朕想过,与初娴商量,想了个法子。过些日子老夫人寿辰,初娴也去,邑儿的那人也在府上,届时初娴会认她做义女,日后新皇登基,初娴就以陪伴义女之名住进程府。”
程商枝觉得这倒是个法子,反正这京城勋贵大多都知道自家府中的庆姨娘曾与先太子青梅竹马,险些就入了东宫,娴贵妃也是极为喜欢这准儿媳的,只是后来太子病逝,太师急匆匆的将她送进了程府做姨娘,娴贵妃也因此惋惜了许久,此番由头倒是合情合理。
皇上将取下的书递给程商枝,“此书是太组皇帝的手札,篇篇都盖了太组皇帝、先帝与朕的私章,这其中的内容是分布于各州各府的暗卫名单与联系暗号,”
转身又拿出一本有些崭新的书,“朕这近三十年不过破解其中三四,标注处的是已解的,还另外誊写了一册,这破解出来的我会交给新皇,你手中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皇上将那本旧旧的书放在了程商枝的眼前。
程商枝的心吓得乱跳,她能得到秦晅的支配权已是天恩,这皇廷朝堂的暗卫她可是万万不敢想的,太组皇帝的这本手札哪敢接啊,本能的就要拒绝,“皇上……”
话还未出口,就被皇上拦住了,“你安心收下便是,此事不是白便宜你的,朕是要你借此培养自己的势力插入朝堂内宅之中,新皇上位必是镇不住这帮老家伙,你玲珑剔透、冷静自持,朕需要你暗中助新皇守住这大宋的江山,当然,你只需做你可以做的,其他的不必担心。”
听得皇上此言,程商枝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早就被皇上看穿了,为前一刻还自认为藏得深而沾沾自喜而感到羞愧。
程老夫人的寿辰并不是整年,所以只是小办了一场,为了娴贵妃认亲之事能站住脚跟,程商枝以待嫁女之名邀请了些许勋贵,娴贵妃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来到了程府。
丞相府收到请柬的时候沈姝岚也在,因为嘉成县主的关系她并不喜欢程商枝,所以沈夫人让她一块儿去的时候被她一口回绝了,“那个女人恶毒得很,抢了嘉成的夫婿不说,还自己做场戏连累嘉成要被流放,居然还有心思办寿,我才不去呢,免得被她不知道怎么给害了都不知道。”平日里她被娇纵惯了,一时生气,连礼都不行就直接负气走了。
第一次见着这般不明事理的女儿,一向宠爱她的丞相沈辞居然说“到底是庶女,不明事理,上不得台面,嘉成那是什么人,这满京都有几个不知道,劝诫多次不要与那嘉成走得太近,嫌自己命长别连累了丞相府。”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