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早就想好了,打算今日饭后就去找齐衡说个明白,可饭间齐衡急匆匆的走了,夜深了才归家,然后一头钻进书房也没再出来。商枝没敢寻人问是何事,可后来盛明兰难产、澄园起火闹得人尽皆知,再一想到齐衡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走了,也就猜到了。
说实话,她心里确实膈应,可那毕竟是她丈夫,她藏在心头许多年的念想,也就不那么难受了,她想着齐衡应该还未用晚饭就熬了鸡汤温着。亥时的时候结香说齐衡回来了,她就好好收拾了一番,端着鸡汤来书房寻齐衡。
齐衡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小心翼翼把瓷娃娃放一旁,喝起了鸡汤,商枝强迫自己忽视那个娃娃,视线直直的盯着齐衡。见着齐衡喝完了汤,正要上前添,眼前一黑,直接摔倒了,那一盅汤泼了齐衡满身,还有那个娃娃上。
齐衡见娃娃浸了水,焦灼万分,“程商枝,你到底想怎样,我娶你也娶了,你还要我如何?”
商枝看着气急败坏的齐衡,觉得他好陌生,“呵呵呵,齐元若,我程商枝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只是想要好好过日子,既然你不想过了,那就算了吧。”
商枝慢慢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书房,齐衡正在气头上,哪顾得了她。
商枝回了客房,结香木荷都等着没睡,商枝冲着她们一笑,“收拾一下,回家。”
结香木荷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收拾东西,让门房开了门,离开了齐国公府。
府外堇色驾着马车正等着,见她们一出来,直接就迎了上去扶着商枝,“夜深路黑,小姐小心些。”
商枝上了马车就放松了许多,不过一会儿就直接睡了过去,结香两人看着心疼得不得了。这两月商枝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夜里常常失眠,也不让叫大夫,好些时候都是夜深了隔着园门在园子里看着姑爷的书房发呆,在园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夜。
到了程家,木荷去叫门,门房打着哈欠来开门,“这么晚了,谁呀?”一打开门就看见木荷站在门外,揉了揉眼睛,“木荷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木荷也不多话,“快些开门,小姐回来了。”门房一听急忙打开大门,这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就近的奴仆,好些人都起身看是怎么回事儿。
结香见木荷叫了们,就打算叫醒商枝,“小姐,到了,小姐。”结香叫了好几声商枝都没反应,结香手指碰着了商枝的脸,反常的温度让她下意识的就缩回了手,不确定似的又摸了摸商枝的额头,这次可把她吓着了,一撩帘子就叫唤了,“不好了,快来人啊,小姐发高热了。”
堇色听到后就钻进马车,摸了下商枝额头,收回手后神色严肃,一把抱起商枝就直接进府了。堇色抱着商枝边走边吩咐人烧热水请大夫,到疏落苑一路上惊醒了不少人,有眼色的就去通知了家里人的近身侍婢。
刚把商枝放好,盖上薄被,秦晅就带着韩老太医来了,“哎哟喂,我这一把老骨头啊,早晚有一天要被你们这些小辈给弄折了。”
秦晅知道自己鲁莽了,急忙向韩老太医赔罪,“事急从权,韩老,是晚辈得罪了。”
韩老太医摆摆手,“哎呀,我就知道是程家这丫头,先不急着论你的罪过,老夫先给她看看吧。”说着就坐下把脉了。
韩老太医把脉的时候,离疏影楼最近的老夫人也赶了过来,剩下的一大家子随后就挤满了屋子。
韩老太医眉头紧皱,收回手,叹了口气,“老夫人可还记得老夫曾说过这丫头的心疾?”
老夫人点了几下头,“自然记得,这么些年了商儿也没再犯过心疾了呀。”
韩老太医边写药方边说,“本来她这心疾也不算什么,我当年也说过,只要调理得好,自然不会复发,只是早年她身有重伤,应是前些日子受了刺激,引发了她的旧疾,再加上她有了身子,这一上一下的心疾就复发了。”
先前堇色直接抱走了商枝,木荷就跟着她一起进门了,结香只得安顿好马车之后再进门,才到正屋口就被老爷和少爷拦住了,“今日发生了何事,你们怎就深更半夜急匆匆的回来了?”
结香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只得实话实说。两个月前,商枝收到消息,在禹州办事的顾廷烨几度被暗杀,消息不就就传进了京都,盛明兰因此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