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离锦元宫和太医院都不远,几人到了锦元宫把商枝安顿好的时候,韩医正也差不多到了。韩医正一进锦元宫就被女使拉着走,“韩医正,救人命啊。”韩医正按皇后娘娘的吩咐仔仔细细的给商枝看了之后,“回娘娘,这位夫人有早产的迹象,只是如今她还在昏迷,必然会难产。”
程砚庭在一旁急的不得了,“韩医正,请你救救小女,小女不过二九年华,不能——不能啊。”
“不能什么”程砚庭没说,可大家心里都明白,“程大人放心,救醒她我还是有法子的,只是这接生,就不归我管了。”
苏蝉狸早已理好了仪容,“韩医正放心,宫中有经验的老嬷嬷已经在侧厅等着了,再不济,还有于嬷嬷。”昨日秦初娴和世子妃一起进了宫来看她,话说完的时候宫门已经落锁,两人就在宫中歇下了,刚刚去金銮殿之前已经吩咐人将留们留了下来。
韩医正拿着一瓶药一脸无奈的走到了商枝面前,将瓶口给她嗅了一下:我的亲爷爷呀,你是要干什么啊,这么大年纪了还闹这么一出。商枝悠悠醒转,感激的看了一眼韩医正。
没错,商枝除了有些晕眩之外根本就没什么事,这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
那日的到消息之后她就让找来了韩老太医给她把脉,“韩老太医,我这身子没事儿吧?”
韩老太医眼神转了转,“姑娘放心,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就是。”
商枝看着韩老太医,“我的身子怎么样我知道,只是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法子撞墙之后流血比较多,但不会死。”
韩老太医不敢说话,商枝接着又说,“我早就猜到我要早产,只是现下我有急事要办,正好接着早产这事。若是韩老太医能帮帮我救我程家一脉,日后商枝这条命供你们韩家驱遣。”
韩老太医吓到了,“程姑娘,这可使不得,办法是有,只是老夫如今确实有一难题想找姑娘帮忙。”
商枝见有戏,“您请说。”
韩老太医点点头,“老夫那孙子前些日子刚刚回京就进了太医院,可他却不是为了行医。他的父亲当年不知为何写错了医案,差点儿害死先帝,先帝仁慈,只判了流放,当时我这孙儿还小,不知详情。后来长大了就去流放之地寻他父亲,可一直没有找到,听说就没有到过那里。后来回京了闲了些日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要进宫做太医,老夫担心她做什么傻事。看程小姐的能耐定然不小,所以想请你帮我找找我儿子。他被流放的这些年家里没收到一点儿消息,我那儿媳妇也是熬不住心病去了的,要是不在了也让我们安个心。”
商枝应下了这事,韩老太医就教了她一些方法,“小姐放心,撞了墙之后必然会有眩晕感,但问题不大,你只管晕过去,我那孙儿知道这个方法,他一看便知,她那里也有药,闻一下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你恐怕会因此早产。”
商枝倒不在意,“反正要早产,什么时候不都行吗?心疾也没什么大事儿了,熬过来就好了。”
醒来之后没有看见赵行之,商枝松了口气,其实今日对着赵行之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很慌的,只是她在赌:赌楚亲王知道一切缘由,赌定国公看到金玺会明白她的目的然后让方陵游配合她,同时她也在赌她没有看错人——赵行之一定会心软。
她通过暗卫知道皇上驾崩前一夜单独召过楚亲王进宫,他对先帝有所了解,先皇后和娴贵妃是他的心尖儿,既然娴贵妃进了程府,没理由先帝会让程府消失。
再就是定国公,既然方陵游是暗卫统领之一,她却一无所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一开始的统领不是方陵游,思来想去,就只有定国公最有可能,所以,她赌上了这条命。
最后就是皇上,她与赵行之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他这个人虽有点儿狠心,但对自己亲近的人却会十分好,他对她的不信任来源于她的身份,没在那个位置之前,她的势力越大于赵行之越有利,可一旦他登上高位,她的势力就成了赵行之的心病,愈演愈烈,最后起了欲除之而后快的心。
只要她能够将心底的一些不得已说出来,再加上那血淋淋的场面,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赵行之一定相信她所言,必会心软,以他的性子会跟在皇后身后一起来看她。其实到这里赌的就是楚亲王会看在这么多年情分的份上将真相告诉赵行之,如今赵行之不在,说明她赌赢了,保住了程家,保住了学士府,也保全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