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怎么解释?家里最近没买草莓,Charles家也没有——你是不是刚才又跑去Shaw家的连锁超市偷水果了?”
“才没有!”Pietro辩解,“这是路上遇见的一个阿姨送给我的!”
“所以,”Erik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眼珠咕噜噜乱转的孩子,“你刚才果然趁我不注意,又偷偷一个人出门了?”
说漏嘴的Pietro一噎,顿时做贼心虚地眼神四下乱瞟起来——Erik叹了一口气。
“我还不知道你?说吧,你偷了超市多少东西?”
眼看着瞒不过,Pietro赌气地把手一甩,刻意做出一脸自认为潇洒帅气的无所谓模样:“没多少,就半斤草莓,哼……没法还回去了,我全吃光了!”
“嗯?”Erik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的孩子——Pietro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十秒后终于吞吞吐吐地招供了:“还有点儿……巧克力……肉干什么的……我都是替大家拿的!”接着他又跳着脚、理直气壮地大喊,“我这是代表正义的制裁!那个Shaw是个坏蛋,拿点他的东西怎么了,他总欺负普通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小家伙,但Shaw上次不是已经被罚款了么?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惩罚他。”Erik一边安抚一边说教,结果用词不当的他只换得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家伙!我快六岁了!”的抗议,“好吧正义使者,你想想,要是全世界每个人都想惩罚Shaw,都去偷他的东西,把他偷得倾家荡产——他虽然犯过错,但也不至于罚光他对不对?法官会判断他该被罚多少钱的,用不着你来操心。”Erik蹲下身来,看着眼前还有些不情愿的孩子,揉了揉他的脑袋,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钞票放在他手里,“现在,去把该还的钱还给人家,然后给你的好朋友们每人买一瓶汽水怎么样?”
见Pietro还有些别扭劲儿,Erik加重了语气吓唬说:“Pietro你想想,你偷拿了东西没人发现,Shaw说不定会认为是店员偷的。万一他还要让店员们赔呢?”话音刚落,Pietro嗖地一下就不见了——Erik大喊了一声:“不许到处乱跑!买完立刻回来!”也不知道Pietro听见了没……
临近中午的时候,Erik又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般的磨难——刚上中学的Raven最近脾气跟□□桶一样一点就着,甚至没人点都能自燃。今天她又因为看视频时电脑网速不好而大发雷霆,把卧室的一整筒卷纸撕得满地都是——没错,青春期的叛逆少女,Erik早上就听Charles特意叮嘱过。这群孩子中,唯一已经上中学的Raven俨然一副大姐头模样,让其他小鬼头言听计从,这是Erik最费解的一点:六七岁的小孩子通常对比他们大几岁的大孩子无比信服,却又常常对比他们大二十岁的大人嗤之以鼻。Erik努力回想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这种毛病,试图理解这种行为——但显然,他毫无头绪。
于是现在,好容易见孩子们消停下来的Erik正在厨房给他们做金枪鱼沙拉——谢天谢地,他觉得这简直是一种享受了。而一边准备午餐,Erik的思绪又不由得飘到了这间房子的主人身上——
Charles Xavier。他的新邻居已经搬来快两个月了。
那天,听到外面响动的他打开门,一眼就看见穿着灰色套头薄毛衣和深蓝色休闲裤的Charles正在跟同样探出头来的Logan交谈:大开的门内堆着许多纸箱,不时闪过好几个孩子奔跑玩闹的身影。他衣服的后背有些汗湿了,贴着身显出优美的轮廓——“我是说真的,能收养这么多个变种人孩子实在了不起——嗨,Erik!”Logan朝他挥了挥手,“来认识认识我们的新邻居!Charles Xavier,X大学的教授——这么年轻的教授,了不得啊!他还是个心灵感应者呢!”
随后那个身影转过来,一双湛蓝如深海的眼睛映入他的视线里——Erik发誓自己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颜色——Charles对他展开了一抹过于迷人的微笑,神情中带着活泼的友好。
“嗨,我是Charles Xavier,很高兴认识你。”他冲Erik眨了眨眼,“请别介意我的心灵感应能力——我保证我是个尊重隐私的人。”
Erik能感觉到,Charles的意识柔软地拂过了他的思维浅层;并无丝毫窥探之意,就像是轻轻跟他打了个招呼——“Hey,你在这里呀。”
这是独属于心灵感应者的问候方式。或许会有人类觉得冒犯,而Erik只觉得这异常性感。
“Logan说你是个作家,还是个磁控者。要我说,这真是酷极了——两样都是。”Charles的眼中带着热情洋溢的惊叹和好奇,“以及,你有着非常特别的思维,Erik。就像是几何线条一样,简洁、准确而清晰,这真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