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提利昂喊他。
山姆说:“我是个妻管严。”
提利昂又看向琼恩,琼恩虽然没说,但他的眼神已经在告诉他,其实他也是个,唔女王管严。
提利昂:“……”shit,他在心里咒骂一声。
地牢不是一般的冷,提利昂刚进了个头,寒风就呼啸而来,冷漠地打在他的脸上,刀刮一样的疼。
提利昂撇撇嘴,裹紧了大衣,一个士兵在前面带路,暗黄色的油灯在地牢里摇摇欲坠,似乎即刻就灭。
地牢铺满了枯草,大约是太冷的缘故,枯草都结了冰,昏暗孤寂的牢房里,安静地没有声音。
要不是透过灯光看过去,提利昂还以为温蒂早就冻死哩。
“你下去吧,我和lady温蒂单独说会儿话。”提利昂对带他进来的士兵吩咐道,顺带还给了他一枚银鹿,“这么冷的天,去买杯热酒喝吧。”
士兵到了谢,点燃了一盏油灯后,离开了。
温蒂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似乎没有变化,她两眼无神,静静地靠在木桩上,似乎并不为提利昂的道来而惊讶。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你现在看上去需要自己的时间。”提利昂说。
温蒂转了转头,看向他,明眸皓齿,面无表情但依旧美丽动人,“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提利昂笑,这女人果真不一般,爽快不绕弯,他很喜欢。
“你为什么来临冬城?”
这个问题,提利昂认为,但凡是见过温蒂的人,应该都会想问,只是温蒂沉默寡言,又不爱出门,自然提利昂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温蒂没回答,她坐直了身子,转向他,视线落到地面。
就在提利昂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温蒂说话了,“因为我的丈夫。”
山姆说过,布兰梦见了温蒂的婚礼,这一点,提利昂略知一二。
“你的丈夫在临冬城?”
“不,他不在。”温蒂继续说,“我们刚举行完婚礼,发生了一场混乱。我生了病,学士说我没救了,除非……”
“除非什么……”
“学士告诉他,北境有一种奇草,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于是,他就带人去了北境。我病得不省人事,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醒了,吓了学士一跳。你要知道,我生命将尽,竟然还能站起来,就学士的话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我不仅站了起来,还走到了外面,好巧不巧,我在门口看见了刚回来的丈夫,我想他想得实在厉害,就冲上前抱住他。
“可刚靠近他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的身子好冷,比寒冰还要冷,我惊呆了,松开了他,然后就看见他手里的一株草以及他惨白的脸,湛蓝的眼睛。”
提利昂不是没见过描述中的人的模样,他大吃一惊,问:“然后呢?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温蒂终于抬起了视线,看向提利昂,一字一句道,“我亲手杀了他。”
☆、温蒂
这一天终于来了。温蒂想。
当结局走向至此,她知道,这是唯一的路。无法改变的未来,无法抉择的人,让一切顺其自然,这是她活到现在,最通透的地方。
手脚被冰凉沉重的铁链束缚,她面色苍白,红唇褪去了鲜红,变得暗淡。
她站在木桩之上,原本,他们是要烧死她的。可后来,是琼恩亲自行刑。
温蒂不言不语,她抬眸看向琼恩,发现他也在看她,那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漆黑的眼珠里,是彻彻底不相识。
是啊,他,是琼恩雪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温蒂淡淡一笑,继而垂眼,默认了自己的命运。
她在等待琼恩行刑。
曾经,她也是一个天真单纯的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安然幸福着。
“砰砰砰。”刀剑乱舞磨铁发出碰撞的声音,少年汗水满面,身着银白的铠甲,灰色的瞳孔,银白的短发被微风吹散开来,露出红彤彤的脸蛋。
与他交战的,是比他年纪稍长几岁的黑发少年,黑色的眼眸里如一泓泉水,温柔又严厉。
“砰!”一声,银发少年的钝剑被打飞,少年鼓着腮帮子,不大开心。
“瑞恩,你总是欺负我!我比你小,比你矮,气力更不如你,你从来没让我赢过!”
瑞恩神情严肃,但目光依旧温柔,“约书亚,战场上可不会有人让你,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你快速成长起来,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