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是为了劝你退赛。”男人彬彬有礼笑起来,“你弟弟很诱人,我也确实很想尝尝他。”
唇枪舌剑地来往几个回合,最后还是得球杆底下见真章。裁判敲了铃,他们回到各自的休息区,场内也安静下来。
斯诺克的观赏性不在于激烈的视觉冲击,像月白这样的外行就连热闹都看不懂,只能勉强从观众的掌声里分辨出目前的优势在哪一方。
“黑羽打得不好吗?”他目不转睛盯着小小的绿色球桌,靠近右边的人问,心跳比高考查分前还快几倍。
“岂止是不好!”那人大概是买了黑羽的注,不断捶着大腿,“他这根本是闭着眼睛打啊!”
又平白送出一个绝佳走位,黑羽回到场边休息区,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眼前的黑暗里却有光。银亮的铁轨上,小小的月白蹦蹦跳跳地走着,不合身的大号校服松松垮垮盖过屁股。有风吹过,他在纷扬的棠梨花雨中转回身朝黑羽挥手,脸上是比花朵更绚烂的微笑:“哥哥!你再不快一点,我可就要走了啊!”
我可就要走了啊。
击球时,这句不吉利的谶语总响在耳旁。
下一杆时,又听到医生的询问,“保守治疗,还是手术?”
换人时和对方擦肩而过,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弟弟很诱人,我也确实很想尝尝他。”
绕着走了半张台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击球点,黑羽甩甩头强迫自己专注于比赛,但下一刻,一幅野蛮的画面迅速占据了脑海。
蒸气未散的洗手间里,月白腰酸腿软地贴在他身前,纤长的睫毛濡湿,呜咽着蹭弄他的小腹。
这时场馆里响起一阵失望的吼声,黑羽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竟失手滑了杆。
“放弃吧,你赢不了的,不论是比赛还是你弟弟。”
下了场,他全身肌肉僵硬地立在阴影里,眼睛酸胀,指甲控制不住地抠挖墙皮,发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一股奇怪的欲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甚至觉得现在抠挖的不该是墙皮。
而是那副贴在他身前的身体。
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宿舍的洗手间里,他将月白翻转按在墙上,掐住饱满的臀肉,不由分说撞了进去。
比赛第一阶段结束的铃声还未响,人们便看到那位发挥失常的球员猛力拗断球杆,狠狠砸到墙上,然后神色大变地退了场。
观众席上哗然一片。“操!我他妈就说这小子在瞎打吧!”那人骂完回头寻找附和,才发现刚才询问他的小年轻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黑羽脚步踉跄地撞进休息室,一扇扇扯开柜门。这巨大的情绪波动来得太不寻常,可偏偏樱花常备的阻滞剂也不见了。
他把手边能接触到的一切都摔打在墙上、地上,碎片四溅,甚至连柜子都被拖拉得移了位。就在茶几也被一脚踢翻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力道撞上他的腰,将他死死扑进沙发里。
“黑羽,冷静一点!是我,我来陪你了,你看看我,认出我来了吗?”
黑羽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闭上眼是月白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身体,睁开时,对上的依旧是那双温柔的眸:“月白?”
月白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可自打出生以来所有的难关都是他们互相陪伴着度过,于是双手将黑羽的脸捧住:“是我,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可以帮……啊!”
不等说完,黑羽忽然掐住他的胳膊,牙根发痒地一口咬在他肩窝里。
仿佛连筋骨都被咬断了,甚至闻到了丝丝血腥气,月白哆嗦着小声呜咽,却没有挣扎。
发烧的体温比黑羽的要高些,让他像在寒冷的空气中拥着一团太阳晒过的棉花,贪婪得丝毫不肯松开:“谁让你来的……出去,趁还来得及……”
理智一寸寸被欲望烧糊,他真怕会做出什么伤害月白的事来,然而对方还在他拥挤的怀里急促喘息着,显然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我不出去。”
月白伸出一只颤抖的手顺着黑羽滚烫的腹肌向下探去。
“没关系的,你别忍着,我可以帮你。”
第十三章
一片狼藉的休息室里关了灯,月白跨在黑羽腿上,眼前只有对方近在咫尺的睫毛。
他一只手撸动着黑羽火烫的硬物,另一只手挤压下端那团鼓胀的东西。梦里做过再多次,可真到了这一刻却还是紧张得脸颊都冒烟。“你觉得舒服点吗?要再重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