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神偷_作者:半堆糖(29)

  月白抬手摸了摸黑羽的脸,竟然摸到满手湿滑。他自己从小到大哭过无数回,却一点点都见不得黑羽为了他掉眼泪。

  “不许你这样说我哥哥。”月白侧过脸,蹭着他的鬓发告诉他,“我哥哥,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只是不说,可是我都懂。”

  “全世界我最喜欢他。”

  “全世界我只喜欢他一个。”

  第十五章

  午后暖阳漏进窗帘缝,光带像蜜糖样淌过散乱一地的衣衫,落在床那只趾腹泛红的足尖上。

  月白已经不记得他们是怎么从互诉衷肠,变成情欲交缠,最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了。他只知道黑羽一点也不像是头一回做,刚刚先用嘴让他泄了一次,然后挤了满手的油膏从后面伸进去,变换着角度刺激,让他咬紧嘴唇挣扎着又去了一次。

  等被放平在床上喘息,他的小腹,臀缝,还有两腿间,已经满满都是湿淋淋黏糊糊的液体,人也哭得鼻子都堵住了。

  他害怕似地将膝盖挡在胸前,说话都哆嗦:“不要了,我……我不喜欢你了。”

  “等真的弄你一次,你再说喜不喜欢。”黑羽把他拉下来点,挤进大腿间,硬邦邦地抵住后面软嫩的入口,“别害怕 ,就像梦里一样的。”

  身体敏感地翕和,月白没有力气地打他:“我才没,做过这种梦……”

  黑羽不欲多说,俯身下去温柔地舔舐他的唇缝,于是他便像只小猫一样轻哼着乖了下去。紧绷的臀尖被黑羽捧在手心里揉捏,才刚刚放松一点,那顶在外面的东西就趁机破开穴口,坚定地闯进去几寸。

  “梦里有没有做到这一步?”

  月白立时酸胀得难以承受,咬住指节轻喘摇头,不敢让呻吟溢出喉咙。黑羽被他不受控制的身体一浪又一浪往里吸,眼中情欲躁动:“月白,你好软。”

  一挺腰将柔软的后穴完全撑满,月白捂住嘴发出一阵小动物受伤般的呜咽,双腿紧紧夹住黑羽:“你轻、轻一点……”

  黑羽撑在上方轻柔地吻他,尽量克制地让他也能舒服。等呜咽渐渐融化为又软又浪的低吟,才问道:“现在喜欢了吗?被哥哥填满的感觉。”

  月白抵在他肩头害羞又崩溃地哭了一声,被黑羽的节奏折磨得全身都拧不起一丝力气。黑羽在他绞紧的身体里顶弄,不肯罢休地撞击敏感点,贴在他耳边又逼问了一句,喜欢吗。

  然而除了抽噎,月白已经给不出任何像样的答案,只有搂住黑羽的脖子主动索吻。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从十六岁那年他们在他的梦里彼此亲吻爱抚开始,黑羽给他的一切,他就都是喜欢的了。

  脑海里,往后的一千多个日子快进般掠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有苦,有酸,也有痛,可他仍然是很喜欢,很喜欢的。

  直到今天。

  落在地板上的光随着时间逐渐退去,最终收束回窗台上。沉沉暮色中,床边垂着两只汗津津的手,其中一只慢慢覆上另一只的手背,插进指缝间,与对方紧紧相扣。

  “哥哥,那你喜欢吗?”

  这天后来,他们以在母亲腹中的最原始的姿势相拥着睡去,睡梦中,黑羽仿佛又回到了医院的办公室,隔走廊的病房里,月白仍在昏迷不醒着。

  冷光屏上显示出一张眼熟的脑片,他霍地从椅子上站起:“这是我的片子吧?大夫,不是我住院,是我弟弟,我们是双胞胎,长得像,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只是受凉发烧。”

  大夫叩击着桌面,像是在说“到底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这是原发性肿瘤,不排除基因影响,同卵双胞胎继承了完全相同的基因,如果你脑袋里有,那么你弟弟也有的概率会是多少,你想过吗?”

  “总而言之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家属尽快筹备治疗经费准备手术吧。”

  梦境止于这句冰冷的判词。黑羽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月白像只乖猫一样窝在他臂弯里浅浅地呼吸。掌心覆上去:“还行,没有烧。”

  其实从病床上苏醒后月白就不太敢睡觉了,和黑羽当初一样,主要怕醒不过来,所以当他睁开眼看到在躺在身边看手机的黑羽时,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抬手将他搂住:“早上好啊,小皮猴子。”

  给黑羽发短信的是俱乐部的经理,遗憾地表示比赛奖金已经彻底没指望了。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揉揉月白的后脑,然后凑上去亲他:“太阳都晒屁股了,小懒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