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给我讲题我才送她巧克力的,友谊巧克力而已,你懂吗?”
“你都让她给你讲题了,你怎么不让我给你讲题呢!”
嚯,又是烧麦老板他儿子,怎么总是让他撞见呢?穿校服谈恋爱还美滋滋的呢,傻逼高中生。
趁人不备,把大纸箱往俩人脑袋上一扣:“你爸来了!”
月白站在窗边换衣服,窗台上果然画着一排黑白的琴键,不过如今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干完坏事的猴崽子一溜烟钻进楼道,正抱着另一只纸箱上到五楼:“你换好了吗?我进来了?”
黑羽顶开里屋的门:“我想过了,三尾不在了,咱们也不常回来,大天狗说得对,这房子还是租出去……”
一抬头,看到站在窗边拉外套拉链的身影,忽然就卡了克。“咚”的一声,箱子掉在地上。
月白换好衣服,拉开窗帘,转向他:“黑羽?”
乳白色的阳光漫进室内,青涩的少年穿着高中校服,仿佛从光里走出,毫无征兆地烙进黑羽骤然紧缩的瞳孔中。他张张嘴,竟不知今夕何夕。
这是……月白吗?
可月白不已经上大学了吗,为什么会穿着高中的校服?
如果是高中生的话,可为什么又留着长头发?
那张脸好像是成熟的轮廓,可为什么看向他的神情又懵懂纯真?
原来不只是生病和失忆,就连读大学,也是一场冗长的大梦吗?
现在梦醒了,月白穿好校服,那他是不是该去骑机车送他上学了?
一股无比强烈的情绪从黑羽心脏某处的裂隙汩汩涌出,漫遍四肢百骸。
月白像偷穿了别人的衣服,汗湿的手不知所措地抓住运动裤的裤缝,一脸无措地解释道:“我找过了,别的都太小,只有这件还能穿。看着还可以吧?”
黑羽没应他。那股情绪激荡得他一片空白。果然只有穿校服才谈得出恋爱的滋味啊,傻逼大学生!
月白被看得好难为情,低下头把衣袖往上卷,露出一双洁白的小臂:“是不是有点可笑?太肥了。”
他套在宽松的旧校服里,像一颗半熟的果子,从里往外散发出诱人的气息,黑羽莫名就觉得,那身子应该是很软的,那人,应该是很甜的。
他木然走近了,舔了下干涩的唇,月白被他专注的眼神吓得小小退了一步,撞掉了窗台上枯死的小盆栽。
黑羽瞬间清醒,清醒过后却更乱,不过他没心思整理思路了,捧住月白的脸:“不可笑,很好看的。”
他低下头,在那张甚至比当年更让人怦然心动的脸蛋上,飞速地啄了一下。
原来他的弟弟,他藏在内心最深最深处的宝贝,一直都是这么好看的。
平城楼前初春的草坪上,大天狗把笔电放在一边膝头,跟人讲条件:“我得给甲方改方案,你先自己玩会儿,等通过了我们就去约会。”
枕在另一边的妖狐一骨碌爬起来:“不行!什么都等甲方通过,那咱俩就等于分手!”
大天狗笑一下又把他按回大腿上:“学习怎么没见你反应这么快呢?”
妖狐哼哼唧唧躺下了,翘起二郎腿:“没办法,我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打小偏科,德智体美劳,全偏美上了。”
大天狗放下笔电使劲搓他头毛:“你就美吧你。”
还没安静两分钟,妖狐的手机又响了,大天狗去掏他后面口袋,还顺便捏了一把:“是月白,约你晚上淘货。你俩男的还手拉手淘货啊?”
妖狐闭着眼睛想了想:“我知道了,他是想让我带他逛非洲街。”
平安大学北门外的非洲街是一块集以物易物、地下交易、淘金寻宝于一体的风水宝地,短短百来米,如一片管辖范围外的黑市,号称只有想不到,没有淘不得,很是神秘。
在霓虹灯下见着月白,妖狐直接带人往灯火最盛处走:“还惦记你那盘磁带呢?放心吧,你突哥我在这里很是有些势力,别说收音机,就是想要战斗机也能给你拼出一架来。来,进来。”
月白跟着他钻进一间昏黄的旧货铺子。老板不在,妖狐自行在货架上翻找,没头没脑地问:“事情解决了?”月白好奇地看他,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他挑明道,“昨天三更半夜,火烧屁股一样跑出去,难道不是黑羽找你?都春宵一度了,你俩冷战也该结束了吧?”
被这么一问,脸颊又开始发烫:“不是你想的那样。”月白绕到下一个货架边,“妖狐,你还记得大天狗第一次亲你,你是什么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