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走在前端的女人,穿着鲜丽,满身青色绸缎打底,绸缎上绣着牡丹,又有上好的白绒披在肩头保暖。她的装饰更是不凡,除了那几样后宫嫔妃都有的珠簪之外,头上还衬着一枚玉簪,碧□□流,那是御赐的,耳饰则更不用说,是外朝进贡之物,西南的珍珠,皇上今年刚赐的,独赐她一人。
圣宠难却。不错,此人正是默妃娘娘。
默妃的眼角有一颗朱砂痣,这显得她看事看人,都存有一分柔和。
她将静静伫立,只望着这屋子,心中默想了许多:
这宫廷之内,怎会有人如此大胆,这光天化日行这些□□之事。不对......不对不对.....宫里的下人大多懂规矩,就算真做,也决不会弄得这么大动静。听着声音倒觉得向哪家的公子。不会......
默妃想到一半,瞳孔猛地放大,连忙对身后的一位老公公说:“公公,我看这屋里出了什么事,麻烦您代我进去看看?”
默妃对下人态度都很好,何况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太监公公。这位太监忙弯下僵硬的身子,对默妃作了个揖,嘴皮微微一动,道:“奴才这就去。”
说完,他便几步碎步到屋门前,小心翼翼但很果断地把门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太监在心里暗骂:“这宫里怎么还会有这么不懂事的小畜生。”
骂着,他回过头,对默妃谄媚一笑。
默妃点头,又抬了抬下巴,示意太监赶快进去看看。太监便屁颠屁颠走了进去。声音是从内屋传来的,太监快步进去,穿过珠帘,眼前有一男子,喝醉了酒,正准备撕开一女子的衣服。
那个女子因躺着,看不大清脸,但太监很快判断,这个女子被迷晕了。而男子......从脚趾到头顶都散发出一股厚的酒气。太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眯了眯眼。
这人的穿着绝不是什么下人,应该是哪个官宦家的公子。而那个姑娘穿着不凡,身份也绝不普通。这个公子怕是想干什么下流事让这姑娘从了他。只是......这公子看上去很眼熟啊......
“臭老头子!进来干嘛?你也想坏我好事?”这位花花公子朝着太监就是一口大骂,唾沫横飞,“识相点的滚出去!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听见没有!”
公子的语气很威胁,他还用手猛地戳了戳老太监的肩。
“这位公子啊,我家娘娘有命令,让我来这里把事情处理好。你这是在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下手......别说是娘娘了,小的也着实看不下去。”说着,他还做了用一个手指在脸上抹两下的动作,示意眼前这位花花公子他的行为有多不当。
然而这位少根筋的公子,压根没理会他,吼道:“什么你家娘娘!就算是你家皇帝老儿来了也没用!你快滚吧!”
花花公子狠狠推了太监一把。太监差点摔倒在地,不过这样他也没有生气。几十年把控下来,自己身子骨一点点衰老,但是性子还是很沉的住的。
老太监仍是笑道:“公子,这里是皇宫,您这样说,可是要宰头的?”老太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
一根筋公子仿佛并不惧怕,从小到大,什么烂摊子他爹没给他收拾过?他撸起袖子,握紧了拳。
拳正要下去,旁边一只有力的手便将他的拳头牢牢包住。下一秒,这位一根筋公子的手腕处猛地一震。他整个人也瘫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补上一脚,他登时昏了过去。
旁边只留一个太监在原地发愣。
太监转了转僵硬的眼珠,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床边坐下,他温柔抚了抚那个昏迷女人的额头,眼底掀起了波澜,那锁在一起的眉怎么也不肯松开。
太监连忙参拜:“小的叩见和亲王,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传太医。还有,叫几个侍卫来,把这个东西拖走,先关牢里去,过后我再审。”元漓的目光没有从阮娴身上移开片刻。
“嗻。”
太监退下,屋子里暂且只有元漓和阮娴,还有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东西。元漓摩挲着阮娴的手,手很烫,仿佛被烈火炙烤过。阮娴的脸色很难看,嘴里还微微叫喊着:“救命。”
元漓的神情越来越冷,眼睛里仿佛装了两口深不见底的井,暗淡且平静。只是平静的骇人,仿佛要吞噬一切一般。
屋外,那个去搬救兵的妃子扶起了朱妃,看了看朱妃的下巴,道:“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