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见小厮神态异常,渐渐冷静了下来,询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打发了小厮。
“福晋,你没事吧。”流云有些担心,阮娴接连遭受到如此多的打击,她怕她坚持不住,有些动摇是否将此事告知王爷。
“无妨,此事定有蹊跷。切不可自乱阵脚,待王爷回来后再做打算。”阮娴卸去一身华服,本想已王妃的身份,强行带走阮钰,现在,却都成了徒劳。
约莫一个时辰,元漓退朝回到王府,等在门口的流云待王爷一迈入王府便跑到跟前请他直接去了阮娴的院子,连朝服都未褪便去了。
“都下去吧。”见元漓进屋后,阮娴屏退了所有仆人,连流云也退到门外守着。
“娘家来人说,阮钰和我额娘意外去世了,可却连尸首都不曾见,此事定有蹊跷。”阮娴不待元漓开口便急忙说了此事。
“你别急,敌暗我明,切不可从明面上调查,若妹妹和额娘真还活着,那反是害了她们。”元漓冷静分析,双手抚摸着阮娴以安抚她的情绪。
见到元漓后,阮娴彻底安下心来,决定暗中调查,一方面调查母亲和阮钰的“死因”,一边暗中寻找她们的下落,她坚信她们还活着,大概是母子间的心灵感应吧。
不过晌午,左领府的灵堂便设好了,阮娴称病并未回去,她不想见到那一家子的恶心嘴脸,且在她心中额娘与阮钰还活着,她为何要去吊唁还活着的人,咒自己的亲人呢。
可在素娘眼中,阮娴此举却是怕了她了,外人不知,她不信阮娴猜不出她母亲与妹妹的死因,可她猜出来又怎样,她素娘才不会怕她。
太阳刚刚下山,阮娴和元漓派出去暗中查探的探子皆查到了素娘头上。大火蹊跷,烧了一夜,别院竟无一人发觉吗?
他们偷偷捉了别院的一个下人,严刑审问下,那人竟指供出了素娘。
“果然,此事是她做的。”阮娴闻言握紧了双拳,可下人的证词根本做不得数。
“莫急,既已知道此事与她有关,何不将她请到王府来,王府中,可没她耀武扬威的地方。”元漓见阮娴神情气愤,便为她支招,他,永远是她的后盾。
“流云,待明日早膳过后,便以王府的名义送帖子给素娘,说福晋突闻噩耗,精神恍惚,王爷为安抚福晋,想请娘家人来同福晋说说体己话,稳定心神。”阮娴喊来流云,仔细吩咐着,以王府的名义下帖,她敢不来?
次日。
“主子,去吗?”老嬷嬷看着手上的帖子,有些不知所措,这摆明了是鸿门宴阿。
“怕什么?全府都知道我是被请去了王府,他和亲王再怎么宠爱他的福晋,还敢光天化日对我做什么不成?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素娘一幅胸有成竹模样,殊不知,过分自信便是愚蠢。
一柱香后,素娘的轿子便到了王府。
“好孩子,听说你受了惊,不打紧吧。”素娘一进阮娴的院子,便装的一幅关心模样。
“听闻母亲去世,阮娴……阮娴……还好您来了,阮娴见到亲人,能安心些。”阮娴半掩低声哭泣,见招拆招。
素娘正欲开口,阮娴恰抬起头来,“流云,安神汤好了吗?”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问身旁的流云。
“回福晋,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流云得了示意便下去了。
“怎么,现在还需靠安神汤了吗?”素娘一脸关切,实则内心却笑开了花。
“这是王爷特地请人开的方子,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喝。此事对阮娴打击太大,今日若非您来了,我怕是连床都下不来呢。”阮娴一幅可怜模样,倒真像是受了惊吓。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流云便端了一盅安神汤,旁边还放了两个小碗。
“这丫头倒是心细,您也喝一碗吧。此事事出突然,您还怀着孕,想必也受了惊吓。”阮娴一脸真切地望着素娘,如此,她怎能拒绝?
流云见素娘还未出言拒绝,便从盅里舀了两碗。素娘见是从同一盅里分出来的,便示意嬷嬷接了过来,亲眼瞧着阮娴喝了一口才喝。
流云见阮娴与素娘喝得差不多了,便收了碗勺下去了。
突然,素娘腹部一阵剧痛,大腿处鲜红一片,这是要小产了。
“快,快请郎中来!”阮娴见状大声呼喊,素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娴,她怎么敢?敢在王府里对她下药,可是,她刚刚明明也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