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良歌没有回答永壁的话,而是先打发了屋内的下人。
良歌拉着永壁坐到了软榻上,冲永壁温柔一笑,便当着永壁的面,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下,赫然是阮娴的脸。
永壁瞪大了双眼,久久不敢相信。
“怎么会呢……”永壁低声呢喃着,她们都说是阮娴害死了自己的亲额娘,可良歌姐姐最疼他,她那么善良……好乱。
两人相对无言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阮娴开口了,“永壁,你不算是小孩子了,你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了,如你所见,我与你的良歌姐姐,是一人。”
永壁闻言,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在了案桌上。
“对不起……”永壁终究是个孩子,他并不认为良歌也是坏人,他只知道,自己错怪了阮娴,还差点害死她。
“我不怪你,此事我也有错,是我太忙,疏忽于你,才让贼人有机可乘。”阮娴抬手拭去了永壁眼角的泪。
“好了,你乖乖在此处念书习字,我会向你阿玛求情让你早点回王府的。”阮娴见永壁已哭成一个泪人儿,心中一阵刺痛。
永壁自幼没了亲娘,和亲王府的水又太深,冲着他对自己的这番信任,阮娴暗自发誓,一定好好保护永壁,视如己出。
永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敢直视阮娴的双眼,他后悔,怎么别人说什么,他都能信呢?还好阮娴无事。
解决完永壁的心结,阮娴便回到了王府。算算日子,那钮祜禄紫琪的禁足怕是快解了,王府,又要闹腾起来了。
半年下来,安插在王府内的眼线,基本已经肃清。
“元漓,府内各方势力的细作该杀的杀,该发卖的基本都发卖出去了。现下王府内安全得很,该将永壁接回来了吧?”阮娴躺在元漓的怀里,一脸恳切道。
阮娴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将所有的细作拔光,只有如此,才能放心的将永壁接回来。
“身位皇室,他却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该让他吃点苦头。”元漓第一次拒绝阮娴的请求,他怕,怕永壁对阮娴还怀有敌意。况且永壁不能一直处在庇护中,该让他尽早独立些。
元漓态度坚决,阮娴不再求情,看来接永壁回府,还得另作打算了。
次日用早膳时,阮娴又害口恶心,干呕不止。
“福晋,你这样三四日了,奴婢瞧这,不像是着了风寒,倒像是……有喜了?”流云一边轻轻拍打着阮娴的背,一边小心提示道。
阮娴闻言忍住了干呕,确实,葵水已好几日未来了,一开始只当秋冬交替,染了风寒。此次,不可大意了。
“你去把郎中喊来。”阮娴强忍着干呕说道。
不消片刻,郎中便到了。
“恭喜福晋,喜脉啊!”郎中再三确认后,双手作揖贺喜道。
“流云,打赏。”阮娴闻言眸子都亮了三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王府中上上下下,皆得到了阮娴的赏赐,下人们对这位福晋,更是忠心与喜爱了。
元漓下了早朝一进府便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官帽都未来得及摘下,直奔阮娴的院子。瞧见阮娴正坐在软榻上吃糕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你有了?”元漓呆立在阮娴的面前,右手颤抖着指着阮娴的腹部,眼中竟有些湿润。
阮娴见状,倒也不打趣他了,轻轻“嗯”了一声。
元漓再也忍不住了,竟仰天长笑起来,流云见状偷笑两声,便十分有眼力见的带着另外两个丫鬟退下去了。
阮娴与元漓商议在府中庆祝一番,一路走来,实属不易,如今,终是看到一点曙光。
次日,府中一片热闹欢快的气氛。
阮娴趁机将永壁偷偷接了回来,安置在他原先的院子。
“阮娴姐姐!听说你要给我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阮娴一进永壁的院子,永壁便跑了出来,开心地看着阮娴的腹部。
“噗——你这喊的辈分可是全乱了,叫我福晋或者额娘。”阮娴听到永壁的称呼不自禁笑出声来,想来他是喊良歌姐姐喊顺了嘴。
“这里面究竟是妹妹还是弟弟阿?”永壁闻言故意打了岔,这半年来,他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思前想后,还是选择喊阮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