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桔梗竟也未察觉出什么不妥来,反而顺势伸出手系上了带子。厚重的披风还带着些许未消散的体温,夹杂着对方身上冷冽的香气。
桔梗原不觉得冷的,此刻温暖入怀,方才觉出几分寒冷来,她无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杀生丸待桔梗总是体贴入微,这点细微的动作,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侧过头问:“是冷了吗?”说话间身体往她旁边靠拢了些,刚好挡在了风口处。
桔梗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摇了摇头:“还好。”
两人的这一番作态,落到其他人眼里,就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来。
犬夜叉心里觉着十分刺眼,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桔梗!”一边说着一边往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杀生丸皱眉,并不想犬夜叉过来扰了桔梗清净,对于刚刚苏醒的桔梗来说,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休息。
可犬夜叉显然不懂这些,他见杀生丸朝他看过来,以为是要阻止自己,急忙道:“桔梗,我有事和你说。”
他说着目光看向杀生丸,意思很明显,是要杀生丸离开。
杀生丸蹙起眉,心里有些不快,为什么要他离开?他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
他不大想离开,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和立场留下来。他倒是可以强硬的表示留下来,但又不忍让桔梗为难,于是最终还是选择避了开来。
戈薇本欲靠近的脚步,在看到这情形后,眼睛一暗,又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珊瑚几人虽不明所以,却也很识趣,有样学样的往后退了退,于是原地很快就只剩下了犬夜叉和桔梗两人。
此时正值傍晚,凉风徐徐,黄昏的余光斜照在林木间,拖扯出一条条的残影出来。
反观他们两人,一个站在光中,一个隐在暗中,像是两条泾渭分明的平行线,咫尺之间已成天涯。
桔梗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你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
犬夜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有很多话想开口问。比如她为什么会受伤?是谁伤她的?又为什么会和杀生丸在一起?很多很多,涌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末了只干巴巴问了句:“你的伤,没事了吧?”
“嗯……”桔梗垂下眼眸道。
气氛安静的有几分沉闷,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人,此刻相对竟也只剩两两无言。
犬夜叉嘴角发涩,无话找话道:“是奈落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奈落,毕竟除了他,也没谁有这个本事能伤到桔梗。
想到这犬夜叉低下头,带着些懊恼和歉疚道:“对不起,是我没能注意到。”
如果他早一点注意到,也许桔梗就不用受伤了。
“又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桔梗却像是毫不介意一样,反过来宽慰他。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犬夜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桔梗他似乎客气的有些过头了。
他呐呐道:“你不怪我?”
桔梗有些好笑:“我怪你做什么?”
犬夜叉不着痕迹的看了她许久,发现她是真的不怪自己。这本该是件好事,可犬夜叉心里却反而生出些不知名的恐慌来。
只因他知道“因为在意所以会介意,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的道理。”
而桔梗不怪罪于他,从侧面也反映了桔梗不在意他这个事实。正因为不在意,所以他来没来救她,她也无所谓,也就谈不上什么怪罪。
犬夜叉已然猜到这里,却还是忍不住自我安慰的想,或许是他想错了呢。毕竟那些过往的情分始终存在,怎么可能会消磨的只剩如今苍白的客套?
他不信!
犬夜叉深呼吸了几下,强自压下那些杂乱无章的心绪,维持住表面的平静道:“之前琥珀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犬夜叉想的太过简单,以为什么事做错了,说一句抱歉便可以抹去。可事实上很多事并不是说了对不起就可以完事的,当时留的伤害,也并非一句话就能抹平。
桔梗看着犬夜叉半天不语,直把犬夜叉看的心慌,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桔梗却收回眼,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也不想怪你,仅此而已。
犬夜叉不知怎么就听懂了桔梗的言外之意,也明白对方并不稀罕自己的一句对不起。她彻底将他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所以他怎样,都不会再影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