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除严鸾外,就是寇亦青官职最高,寇亦青忙道:“皇上这样说,臣等如何当得起?臣等本来心里对严大人是有些埋怨,但今日听严大人述说了过往的种种原由,又有皇上对臣等这般安慰,臣等心中再没一点委屈了。”
赵楹笑道:“朕知道,诸位爱卿都是德才兼备的国之栋梁。大家先安心休息一阵,日后朕还要多辛苦大家为朕办事呢。”
众人听了赵楹的话自是心安了不少,又说了些谢恩的言语。直到二更天,赵楹方叫众人散了。
众宾客走后,严鸾对赵楹道:“今日还回宫么?”
赵楹笑道:“这么晚了,你忍心赶我走?”
严鸾道:“那去书房吧。”
赵楹诧异道:“为何去书房?”
严鸾道:“反正我今晚在书房睡,你愿意去我屋里睡也行。”
赵楹只得跟了严鸾去书房。二人坐下,严霜让小厮沏了茶二人边饮着边说些闲话。严鸾道:“你怎么来了?”
赵楹道:“我怕他们还是怨你,就来看看。”
严鸾道:“你来了也好,这样他们便更安心了。”
两人正说着,却见严鸾的一个贴身丫头,叫萍儿的进来,先给赵楹和严鸾见了礼,才道:“老爷,凤姐姐说她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已先睡下,就不伺候皇上和老爷了。还是请老爷和皇上回院里休息吧。”
严鸾道:“夜已深,懒得折腾了。”萍儿不敢再说,便退下了。
赵楹笑道:“原来为了躲她。怎么,伺候的你不满意?”
严鸾摇头道:“不是,她很尽心,只是她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对我们俩的事知道的甚多。又让你惯得牙尖嘴利的,平时就总打趣我。要是今天让他见到你在我这过夜,以后不知她又要说出什么来。”
赵楹笑道:“怎么是我惯的?她在我身边时话并不多,到你这里才变的这样。”
两人正说着,却见门一开,凤鸣走了进来。
严鸾皱眉道:“怎么不敲门?”
凤鸣道:“灯还亮着,奴婢知道老爷尚未休息。我是老爷贴身丫头,进老爷书房还用敲门么?”
严鸾道:“有事?”
凤鸣道:“奴婢知道自己手笨口拙,不配伺候老爷。今日惹老爷生气,奴婢任打任骂随老爷处置。老爷不愿费力气,也可让奴婢去院里跪瓦片,或把奴婢关在柴房里不给饭吃。若老爷从今后不想要奴婢伺候,就把奴婢降为粗使丫头。或者更彻底一点,老爷从此后不想再看见奴婢,就把奴婢卖掉,不然的话随便配一个小厮都行。”
严鸾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生你的气了?”
凤鸣道:“若老爷没生气,和皇上在书房休息却是何意?老爷每日早早的起来上朝,忙碌一天,又披星戴月的回来。在书房里哪能休息的好?何况今天还有皇上在这,老爷让皇上也在这小榻上休息?”
严鸾叹口气,对赵楹道:“请皇上移驾到我屋里吧。”
赵楹笑道:“我多走几步没什么,看你们主仆耍花腔也挺有意思的。”
主仆几人到了严鸾的院里,凤鸣便道:“让她们伺候皇上和老爷吧,奴婢告退了。”
严鸾道:“站住。”见凤鸣站住了,却不回身,又道:“她们又没伺候过皇上,你倒是能放心?你在我房里伺候皇上沐浴吧,我去抱夏里洗。”
一刻钟后,赵楹舒服的半躺在浴桶里,道:“还是你给我洗的舒服,他们也不能说不尽心,只是没你这般知道我的喜好。”
凤鸣一边拿着帕往赵楹身上撩着水,一边道:“三郎,你如今是皇上,伺候你的人都是有品有级的,哪轮的上我?”赵楹行三,府里的一些老仆都叫他三郎,凤鸣自从跟了他便也这么叫。
赵楹道:“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在严府不开心?”
凤鸣道:“我一个丫头,哪有资格不开心?”
赵楹蹙眉道:“好好说话。”
凤鸣叹了一声,道:“他……似乎很厌烦我。”
赵楹笑道:“他?你都这么称呼严大人了?你这么蕙质兰心的一个美人儿,他怎么会厌烦呢?”
凤鸣道:“你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是不是?这些年府里所有人都以为你会把我收在屋里,王妃也提了几次,你却总不接这个茬儿。这回,又把我给到他府里。”
赵楹道:“在武昌的时候,有一天我看见你箱子里有一块旧帕子,我认出是他的,而且是好几年前,他来北京王府落下的。当时我递给你让你洗好了给我,后来你没给我,我就把这事忘了。如果你不是对他有意,把一块旧帕子留那么多年干什么?再者,我在武昌时很久不回府一次,每次回来,你也把话题往他身上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