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鸾住的屋子一共是五间正房,中间是明厅。西面两间是西暖阁连着内书房,东面两间是东暖阁连着卧房。严鸾刚在明厅的太师椅上坐定,便见萍儿和几个小丫头引着路秉进来。路秉知道这是严鸾内院,头一直低着,对那几个丫头一眼都不敢多看。
路秉进了明厅,对严鸾见了礼。严鸾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道:“坐吧。”路秉没敢坐在那,只侧着身子坐在了右边一溜椅子最靠近严鸾的那一张。萍儿上了茶,便带着另几个丫头退下了。
路秉道:“本不该这时来打扰大人的,但事情实在有些紧急。”
严鸾道:“没事,说吧。”
路秉道:“前几日戍守官山卫的守将钟日升私自进京,被我的人发现。这人白天在京里联络了几个京官,晚上就一直住在宁寿侯府中。”
严鸾一惊,道:“烈儿?”
路秉道:“是。守将无召进京是大罪,卑职想这个钟日升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和侯爷商量。不过前几日大人失踪的时候,侯爷带着卑职寻找大人十分尽心,也同时将他们谋划的事情耽搁了。三日前大人平安归来,那个钟日升又开始频繁活动。卑职今日收到消息,钟日升傍晚就会离开北京,所以来请示大人,要不要扣住他加以审问。还有,这个钟日升的背景,卑职也调查了,他原本是常应秋将军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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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追忆发妻
第三十五章追忆发妻
严鸾道:“他都跟什么人接触了?”
路秉道:“他在北京一共待了半个月,除了每晚都住在侯府外,和谢子湖见了有三四面,和其他几人每人见了两三面。”说完,递上一张单子。
严鸾看了看,单子上有五六个名字,其中有一个似乎有些眼熟,便问道:“这都是什么人?”
路秉道:“是几个从五品以下的小官,都是闲职。”
严鸾想了一下道:“放他走吧,他要真有什么诡计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等他自己露马脚再说。”
路秉答了是,犹豫了一下又道:“大人恕罪,前几日找不见大人,卑职已把此事直接禀报皇上了。卑职今日进宫求见,听严公公说皇上不在宫里。大人可知皇上在何处吗?要不要请示一下圣意?”
不等严鸾回答,却听东暖阁里响起赵楹的声音:“路秉你的差事真是越当越好了。严大人已经和你说了要如何处置,你却说要问朕的意思。若换成别的上司,就凭你这句话,你头上的乌沙帽就已经不保。朕可真不知道你这正三品锦衣卫将军是怎么混上去的。”一面说着,赵楹已经打开门走了出来。
路秉吓得赶紧向赵楹跪下磕头不止,口中不住的道:“臣惊扰了圣驾,臣罪该万死。”
赵楹也不理路秉,只对严鸾道:“你是想放烈儿一马?”
严鸾道:“臣是想让路秉先查着,查清楚再说。”
赵楹道:“也好。”又对路秉道:“还不走?等着严大人留你用晚饭吗?”
路秉赶紧磕了个头,道:“是,臣告退。”又对严鸾深施一礼,道:“卑职告退。”
路秉被丫头引着走出二门,见陆通等在那里,便埋怨道:“我说陆兄,你干嘛这么害我?皇上在这,你还让我进去?”
陆通笑道:“我哪里敢害路大人,是你说有急事请示老爷,我才帮你通报的。我想老爷如果不想见你,自然不会让你进内院的。”
路秉苦笑道:“严大人也是,害我又挨皇上一顿骂。对了,陆兄,你跟在皇上身边十几年了。我正好请教你,若是有些差事,皇上和严大人的意思不一样,那按谁的意思办呢?”
陆通笑道:“我的路大人,你可是锦衣卫将军,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宠臣,这事还用问我么?你细想,就算皇上和我们老爷有什么事开始意见不一致,最后的决定都是按谁的意思,你还没看出来么?”
路秉想了一会儿,好像每件事最后都是按严鸾的主意。便笑道:“明白了。”
陆通道:“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从前先帝的时候,若是和我们老爷有什么政事上的分歧,那是听谁的呢?”
路秉道:“没有,从前严大人说什么,先帝便听什么,他二人从来没有过争执。”
陆通一愣,道:“路大人,你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
路秉急道:“这可是陆兄你问我我才说的,你可不能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