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鸾道:“老张,你怎不让二殿下自己动手?”
张主事忙起身对严鸾施礼道:“回大人,这本就是卑职的工作,二殿下不习惯做这种琐碎杂事……”
严鸾道:“剩下的让二殿下来做,我也在这里陪着二殿下。”
赵焘有些不忿的道:“礼部给的资料本就是不全的,我如何做?”
严鸾道:“那就去礼部问,若再没有,就去国子监、或者到各省的会馆去问。”
赵焘道:“今日已经这个时辰了,我明日再做吧。”
严鸾道:“二殿下应该知道今日事今日毕的道理,再者我看了,这些缺失资料应该是散落在礼部给的公文中了,你仔细些,可以整理出来,我今日就陪二殿下整理完再走。”
赵焘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拿起簿子,去和礼部给的公文一个个核对。
曹小川这时却来了,给赵焘和严鸾见了礼,对严鸾笑道:“严大人,皇上一直等您用晚膳呢,您快过去吧。”
严鸾道:“我有些公文没处理完,你回去和皇上说今日我不去乾清宫了。”
曹小川看了看赵焘,已经明白了几分,便对严鸾笑道:“大人这话我可不敢回,要不我在这伺候二殿下,严大人去陪皇上用晚膳吧。”
严鸾也知道曹小川回去不好交差,只得道:“也好。”
严鸾陪赵楹用过晚膳,便着急回吏部。赵楹道了句:“我真不知道你在这些小崽子身上浪费精神干嘛?”就也一起来了吏部。
因为是晚上,本来当值的人就少,赵楹也没让人通报,便和严鸾直接走了进去。结果离得老远便听见赵焘气急败坏的声音:“曹小川你不过是个狗奴才,就仗着严鸾的势如此欺我,我今日就把你送到大理寺,治你恶奴欺主之罪。”
曹小川笑道:“二殿下说奴才是狗,那奴才就是狗。不过奴才是皇上的狗,二殿下想要治奴才的罪,也要禀明皇上才行。”
赵楹推门进到值房,值房内的几人都颇意外,忙跪下见礼。赵楹对赵焘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么简单的差事都办不好,还有脸在这大呼小叫。身为皇子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严大人的名讳是你该叫的么?”
赵焘不敢说话,只跪在那微微发着抖。
赵楹又对严鸾道:“朕说你白费功夫你还不信,走吧,跟朕回乾清宫。”
严鸾道:“皇上先回去吧,臣有些公文没处理完,今晚也要留在值房。”
赵楹看了严鸾一眼,自己回乾清宫了。
严鸾扶起赵焘,看他满脸的泪水,便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赵焘道:“二殿下先擦擦泪。其实那些都不难做的,我陪二殿下一起做好不好?”
赵焘赌气道:“我不做了,反正父皇一直就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是白费。”
严鸾道:“二殿下,这世上没有父母不喜欢自己儿女的。皇上对二殿下,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
赵焘低头道:“真的么,严大人?你是最知道父皇心意的。”
严鸾道:“当然。那日皇上还和我说,三个皇子中,二殿下的诗文最好。”
赵焘苦笑道:“父皇已经许久没有看过我做的诗了。严大人,你为何一定要我做这些琐事?”
严鸾道:“二殿下,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些看似小事,想做好也要很多功夫。我刚到吏部的时候,也做过这些。来,我陪二殿下一起做。”
待整理好一个簿子,已经到了三更天。严鸾对赵焘道:“二殿下快回宫休息吧,明日午后再来好了。”
赵焘道:“严大人不回乾清宫么?我们正好一路。”
严鸾略有些尴尬的道:“这个时辰,怎好打扰皇上?我就在值房歇一会儿,左右也快上朝了。”
赵焘道:“严大人如果不嫌弃,就去我的重华宫里歇一会儿吧。”
严鸾笑道:“那更不成了,后宫禁地,岂是我一个外臣能擅入的。二殿下不必理会我,快回去歇着吧,”
第二日,严鸾退朝后回到吏部,赵焘已经在那里做事。
过了几日殿选,赵炜中了三甲第六十七名。赵炜面有惭色的对严鸾道:“我不争气,枉费了先生的辛苦栽培。”
严鸾笑道:“同进士也很好,现在六部五寺有好几个要职的官员,都是同进士出身。”
等了不到十日,赵炜便接到吏部通知,得了宛平县令的官职。严鸾晚上回府,照例先去赵炜的院里看赵炜的儿子赵墨。严鸾边拿个拨浪鼓逗弄赵墨,边对赵炜道:“炜儿,我没把你安排到各部院,你没不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