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他自己像个麻瓜家庭出身的调皮小巫师,收信人Erich则像个叫做阿利盖利的政客老头,正被政敌用流言攻击着。
这是一封只有收信人能看懂的信,却也只有收信人看不到它。
他每晚都在千方百计地抵抗梦境,即将对无梦药剂免疫,已经开始尝试生死水。
然而他发自内心渴望梦见Erich。
那个去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暑假,邓布利多在收到信后用守护神告诉哈利:只能是你入侵Voldemort的梦境,你不允许被动。
和罗恩、赫敏一起从黑湖里把Erich的皮箱打捞上来后,哈利再也没有找过邓布利多,他们甚至默契到没有过对视。
有时候他在心里埋怨邓布利多,责备他没有救Erich。他为什么不愿意解释一下?就像在Erich为小天狼星翻案之前,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愿意为他辩护呢?
甚至,邓布利多亲口表示过他怀疑Erich。因为她告诉哈利别让Voldemort碰到他的血。
哈利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愿意向他解释这一切的原委,他对此有些生气。
虽然,如果哈利想知道Erich的箱子到底怎么开、里面装了什么、他拿着有什么用,只能去问问邓布利多。但他不会去问的。
赫敏说,也许大家都不知道内容才比较安全。他只好放弃了开锁,把它缩小了戴在脖子上。
不出三天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和疯眼汉穆迪一样神经质,最后罗恩提议他们三个人轮流保管箱子。
哈利已经站在了猫头鹰棚发出噪音的那块地板上,但他只是反复抚摸海德薇的头,没有要寄信的意思。
直到费尔奇的声音乍然响起:“想往外寄一份购买粪弹的订单吗?!可恶的捣蛋鬼波特!”
“没有。”
“不许狡辩!把你的手拿出来!”费尔奇怒吼着。
哈利把他的两只空手举过头顶:“你从哪里得到的不可靠消息?”
“你管我从谁处得知!把你的口袋掏空!”费尔奇不依不饶。
“我已经寄出去了。”“骗子!你的猫头鹰根本没有飞走!”他指着海德薇,而海德薇怒视他。
“我用的是学校的猫头鹰,您也看见了,我的猫头鹰这么漂亮,我不舍得她出去送信。”哈利已经不想再扯下去了。
他可以和费尔奇比比耐心,已经没有什么事比他记挂着的那个人的处境更加危急的了。
“我看见他寄出去了,费尔奇先生。”是赛德里克的声音。
他和秋·张从猫头鹰棚的楼梯走上来,秋走在前面,赛德里克在她身后防止她跌倒。她也说:“我们刚刚在楼下,我也看见哈利把信寄出去了。”
费尔奇生气地离开,显然心中满是不相信。
哈利和赛德里克他们打招呼:“嘿,让人相信真是一件难事,对吧?”
赛德里克笑着肯定:“是啊,世界缺乏信任。”
“你现在可以寄信了,真的是什么订单吗?”秋好奇道。
哈利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真不是,不过我已经不打算寄出去了。”他想起自己上个学期还是那个不可能没梳头就出现在秋·张面前的哈利。
他摊开手施了解咒,刚才费尔奇没找到的信赫然展现在他掌心。
“不错的混淆咒,很欺负费尔奇先生。”赛德里克稍微赞美了一下,“这是,写给她?”
也对,大家都是D·A成员,就算看不懂也能猜出来的。
“我不可能寄给她。”哈利念了一个Incendio(火焰熊熊),有些受潮的羊皮纸噼里啪啦地化为灰烬,“我也不用想办法联络她,相信她如果真的需要指示我什么,会在梦里告诉我的。”
秋忽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别这么说!在中国,只有逝者才托梦呢!”接下来她真的哭了。
赛德里克手忙脚乱地试图把她哄好。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不能告诉女孩:我和Voldemort的脑子是通的,梦见她很正常,我们一起乘坐骑士公交车时我还梦见她呢。
不用说神秘事务司花了上百年也没了解人类大脑——即使他们在Erich头上折腾了十几年他们也没有弄懂的迹象——只说出那人的名字,赛德里克就白忙活了。
秋一定会吓到。
“那个,秋?”哈利先引起她的注意,再随机琢磨出一个话题:“你哭起来像Er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