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力量让他安心。
但他把自己的魔杖放开了。
去抚摸另一枝,干燥的纹理让人能够了解到制作者的敷衍。
那是密室第一次被开启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赔偿Erich的魔杖,也出自加里克·奥利凡徳之手。
奥利凡徳造了Voldemort的魔杖,也造了Harry·Potter的魔杖。
奥利凡徳造了Erich那根空心的崖柏,那个已经成为奇迹的东西。
也做了现在攥在他手中的这个笑话。
他从马尔福庄园只带走了这么一件东西,因为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它。
它九又十分之九英寸,夜骐的鬃毛为芯柏木为躯,一切都是已知的。
在Erich手上它保持着温顺,但在他手中这是个废品。
因为夜骐记得杀它的凶手。
曾经为每一次杀戮而雀跃过,所以再回想起来时一点感情都不会被牵扯出。
他不是没有感情,他精通憎恨。
“我真的好恨你。”
仰躺在这张床上,他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不记得是哪一次了,他这么躺在这儿,Erich就在他身上。
她的长发掉在他脸上,发稍挠得他的嘴唇很痒。
他会拒绝她的吻,接着拼命咬她,把她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撕碎。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习惯于做这种像动物一样的事。
她想要跑掉,她要走了。
掐住她的腿,要用能把她的膝盖掐碎的力道才能困住她,要在她脚腕上留下指痕。
干脆掰断她的脚好了。
他眼中的血丝把眼球布满,不知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泛滥成灾,推着他的经脉律动。
用没有拿着魔杖的手擦了一下眼睛,拨开挡住他视线的碎发。幻觉就是这么来的,他自己也是黑色头发。
手上有血,原来是指甲断了。
他怀疑从他苍白的皮肤外就能看见整个身体的血液循环。
不自觉地曲起腿,他清楚自己的脚是凉的,没有另一个躯体给他用来取暖。
可能由于脚下没有地面,他心慌,悸痛,跳动的节奏带着全部器官混乱起来。
到这个时候他仍然倔强地管理好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要冷静给谁看。
最后他选择不去触碰任何东西,漂浮在半空中,像凭空孕育出来的一个婴儿一样。
这个咒语更让他痛,只不过他已经察觉不出这一次新的疼痛的根源了,恍惚中回忆起,他发明这种东西前考虑的是摆脱飞天扫帚。
还有“飞到平流层”。
发自灵魂的疼痛是无法抑制的。
他会这么痛…“你只剩两次机会了。”…Erich一定又回来了,很快又能见到她。
在复活之后,Erich会毫不犹豫地毁了不再承载她魂片的斯莱特林挂坠盒。
他灵魂的一部分因此正在泯灭,所以才会痛。
意料之中。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连续的金属碰撞声。
钝声,这一下偏了。
小天狼星从Erich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中接过格兰芬多的利剑。
她好像挣扎了一下,但是不明显。
雷古勒斯拉住她的肩膀,劝她:“让西里斯来,好吗?他是个格兰芬多。”
宝剑刺穿萨拉查·斯莱特林古朴精致的挂坠盒,空气中仿佛有人在叹息。
现在Erich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
她自己的心在某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孤独地痛了一下,也许没有。
☆、铂金色
窄巷小雨,千钧一发。
一片漆黑中,Bellatrix·Lestrange和Sirius·Black的魔杖正指着对方。
小天狼星轻声道:“我们两个中随便死掉一个,Erich立刻完蛋对吧?”
“你说呢,她发下的可是牢不可破的誓言。”贝拉的每一个音节都拖得格外冗长,词尾压低,让小天狼星以为她要念咒了。
但他们两个都没有,最后在同时响起以至于合为一声的哨声中,他们同时消失在原地。
这种窄窄的巷子有很多很多,在伦敦的胸怀上奔走着,就像是这座城市的血管一样。
夜晚,它们安静得出奇,只有雨声。
贝拉已经不在伦敦了,她到了英格兰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
穿过麻瓜看见的景象,她到达了属于她的黑暗世界。
Erich刚复明的那几天,喜欢读黑格尔的书——那个麻瓜说,人在纯粹的光明中和在纯粹的黑暗中一样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