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月,我进度很快,你呢?”
“我也是。”他保持神秘感。
几个月来Tom不去主动找其他人说话,每天都端在一个奇怪的气场里。有人莫名就开始怕他了,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暗亏。
对Erich也像偷情一样,从来不正大光明找她说话,但每个深夜在图书馆就又变成朋友模样。
天天不务正业,他偏偏什么都学得好。
弄得Erich都厌学了。
连挥霍光阴都没办法让她开心起来,她现在只想掏出时间转换器转个百来下,躲在九个月前等时间过去。
好像不行。
烦死了。
她想做个幽灵,不想继续小心翼翼同时大手大脚地消费他人求之不得的宝藏,这太磨练意志了。
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实现夙愿的机会就不可能放过。
宾斯教授飘走了,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离开教室。
Tom也从她身边站起来,沉默地跟在人群后。
他这样过了快一个学期,大家都习惯了。
等他走远,尤菲米娅跑到他的位置上坐下,弗利蒙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上依着书桌斜立,看似发呆实则放哨。
Erich看着尤菲米娅,尤菲米娅也看着她。
“你听说了吗?里德尔是个混血,他有一半巫师的血统,但你……”
Erich示意她继续说,她却有些迟疑。
最后她还是帮尤菲米娅说完了:“小沙菲克终于忍不住找里德尔聊天,得知他的母亲是个女巫。现在斯莱特林只有我一个泥巴种,我危险了。”
“别说那个词!”远在门口的弗利蒙和近在临座的尤菲米娅异口同声。
偷换一下概念:“没关系吧,我们都知道这个词意思是麻种,差不多。如果你们作为纯血统也在内心深处鄙视麻瓜的话,觉得这个词带有侮辱意味也是正常的。”Erich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弗利蒙滑下他靠坐着的桌檐:“你没有给我们带来麻烦啊,为什么要躲着我们,还想赶我们走。”
“这不正常吧,好像一瞬间斯莱特林全都不主动提起里德尔了,但他们还是会在格兰芬多面前讽刺你,我们一直不迎战,生怕给你带来更多麻烦。却从来没有听见你亲口对我们说什么。”尤菲米娅拉住了Erich的书包带子。
“也可能在他们面前挑衅的是我,我无法明哲保身,无法透明吧。”
这话他们没法接了。
Erich与尤菲米娅各牵着书包带的两头,想就这样拉着去礼堂,尤菲米娅终于迟疑着放开。
她却主动牵起尤菲米娅的手。
另一只手拉住弗利蒙,对他们说:“这段时间不会太长的,我会收集立命的筹码,然后正大光明和你们一起玩。“他们应该爱听这个。
”那你现在也没有偷偷摸摸和我们玩啊?麦格觉得是她的错,还为此消沉过,不过邓布利多已经劝过她了。我们今天本来是想邀请你偷偷摸摸来玩一下的。“尤菲米娅凑到她耳边,“你知道。”
她当然知道。
生活突然又变得有滋味了,果然只要有他们在,没什么时候是煎熬的。
午餐时Erich从猫头鹰脚下的纸筒里拿出泰晤士报,扫了一眼头版就塞回书包。沙菲克长女好像不爱站队,显得成熟很多。她也别给人家找麻烦,就别在礼堂高调地看报纸了。
她都不想在礼堂呆着。
人都是这样,如果被告知晚上有盛会和大餐,大概从一大早就会开始期待,做什么事都想着,处于干劲冲天和浑浑噩噩之间。
玩弄时间于鼓掌,却依旧被时间折磨。
虽然只能做她已知的事,但魔法世界的时间确实可以向过去撤,只是决不能往前加速。她无法提前到达明天,却又一定会迎来每个明天。
简而言之,必须脚踏实地一分一秒地生活。
熬到宵禁,蹑手蹑脚回到休息室,等了片刻门外有人说了一句错误口令,估计是弗利蒙又和尤菲米娅打赌了。
Erich飞快地开门出去,被兜头罩下隐形衣,三个一年级学生偷偷摸摸往格兰芬多塔楼跑。
在塔楼一层他们摘下隐形衣,尤菲米娅笑嘻嘻地说:“果然不是‘纯粹至上’,弗利蒙又赌输了。”
没有任何周密计划,靠着一股子无知天真和冲动,开心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