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h被椅子推得往前走了两步:“不能用了,虽然他没因为形状改变而受影响。”
“你打算怎么办呢?”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问题,是她的变形术教授在考验她了。
Erich回答:“我想把他做成别的东西,再使用一枝新的魔杖的前提下保留他。”回答完问题,她很自然就坐下了。
炼金术和魔杖结合,是个有意思的命题。
邓布利多见Erich终于在椅子上坐下,道:“你暑假不论去了哪里,用我的方法告诉我。”
“好的。”
他们开始聊炼金术,聊到魔法部四日游,聊到天黑。
假期前最后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
在假期开始的第一天,Erich和Tom首先前往古灵阁,Erich把她大部分行李留在金库,取钱去奥利凡徳的魔杖店。
“我听马尔福先生说了,很抱歉不能立刻开始做,因为材料没有到位。”奥利凡徳对整个事件充满怀疑,“你在假期应该用不到。”
他也认为折断的魔杖不能使用了。
在Tom眼中,Erich现在没有魔杖。
她暂时安全。
走出魔杖店,很快看见在对面魔法宠物店橱窗前等她的Tom。
少年又拔高了个子,站在那里很挺拔,他的校袍搭在臂弯,另一只手空着,随意垂在身侧。
皮囊是一幅面容俊朗,蜂腰猿背,气质则书卷气重却沾满人间烟火。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帅哥他懂事故,又不市侩。
他在哪里都像个贵族。
在哪里都是最养眼的风景。
Erich很少看见过他与外表不一的那一面,她一直靠文字理解,靠他人转述。
所以才会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相信,他是个坏人。
“修不好?”Tom问她。
Erich拿出那两节崖柏:“他压根儿没打算给修,新的魔杖马尔福付过钱了,开学前可以做好。”
Tom把两段木头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还给她:“你可以不用魔杖?”
“不可以。”Erich实话实说。
还是因为制造魂器,或者是因为他们为了制造魂器而犯的那些罪,Erich与他一样处于极端暴躁的状态。不知道他靠什么粉饰的人模狗样,至少Erich是因为不能随意使用魔杖才收敛。
弱小让她紧张,装怂让她易怒。
跟他同行,没有魔杖可以避免他的猜疑,却无法在他突然发疯时自保。
而且Erich清楚这次他们是去做什么。
放任桃金娘死亡,她获得了接近,失去了在必要时撤退的机会。
他们现在是世界上最接近的两个人,各自剥离一部分灵魂放在一起。
到了这一步,Tom怎么可能让她脱离掌控。
但她确实跑了一回,在从伦敦到英格兰小汉格顿的火车上失踪了。
她跑回伦敦,在与伍氏孤儿院平行却隔了三条街的巷子里找到一间小酒馆。
1941年,在七十六个昼夜的轰炸下,这里曾经化为灰烬,但不到两年他们又在“樱桃核”轰炸出的废墟上开起酒馆来。
在酒馆里她用呼神护卫给不知道在不在学校的邓布利多传了消息。
她坐在酒馆喝到天亮,用她会的所有语言和身边的人搭话。
少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找到她的,Erich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就坐在自己身后的。
太阳升起,酒馆打烊,不能见光的东西都缩回阴暗角落。Tom在阳光中的侧脸美得像米开朗基罗的造物,是上帝无意雕琢的伊甸园。
她回过头,看见他侧坐在卡座前,那缕把他侧脸照亮的光从他手中的鸡尾酒里折射出她的眼睛。
全是血丝。
“要继续喝吗?”
他们重新买火车票,到了英格兰小汉格顿那个村庄,直奔吊死鬼酒馆 (The Hanged Man),别的哪也没去。
“这里很适合你,我昨天看见它的招牌就想到带你来了。对了,我在车站还见到了邓布利多教授,你说这巧不巧?”
她暂时不想再喝了,即使Tom的美貌下酒。
Erich努力地听,听所有人的对话,害怕他们忽然提及里德尔府的凶案,怕Tom来找她时已经全做完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她甚至听说这里将成为战时最和谐的村庄,酒保大声宣扬他的言论:“在开膛手杰克作案的那些年,英国犯罪率奇低,夜里伦敦最繁华的街道都是空的。女人怕死,男人怕被当成杰克。当然,夜晚出门的人多有罪过,他们背负着罪,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