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过来。”他耐着性子,朝她伸手,她却还往里头缩,脸颊上挂着泪珠。
“疼。”她摇着头,喘息着。
他眉头蹙的死紧,“你不要挣扎,就不会疼,乖一点,好吗?”
她咬在他肩头,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她再没有了力气,摊在他怀中,任他鱼肉,随他摆弄,眼神空洞而无力,身子上下颠着,咬着唇,始终不肯喊出声来。
润玉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些事情。
“我错了,可我不会后悔……”他低喃着,看着锦觅。
他的力气很大,遏在她肩膀处,锦觅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却放低声音安抚他,“小鱼仙倌在说什么?”她微微笑着,梨涡浅浅。“我后悔什么?”
润玉忽然笑了,没有说话,羽睫掩映,他的笑意,又片刻戛然而止。
锦觅却觉得此刻的润玉,判若两人一般。
外头的东珠耀目,夜明之光,落在他的脸庞上,衬出他当年那几分属于小鱼仙倌的温煦,不过刹时,他眼神深处却已少了那阳光纯意。
锦觅惊呼一声,薄唇一痛,已被润玉咬上,他不似往日那般蜻蜓点水般的温柔细吻,却似一种噬咬一般,撬开她的贝齿,侵略的往里头钻,她身子僵硬,却下意识反手抱住润玉,又怕外头有人听见里头动静,几番挣扎,又想起润玉进来时已布了结界,方才放下心来。
他素来不重欲,往日行事也若春风拂面,一桩桩一件件都要问她是否合意,今日却格外急躁,咬上她脖颈之处,锦觅直喊痛,随他跌倒在床榻之上,他身子覆上来,锦觅也不为何,只一味地攀援着他,那身子似不知羞般就迎了上去。
“觅儿,你永不会舍弃我,是么?”
锦觅只觉得脑子混乱至极,轻哼出声的也是酥软依侬,她还未回,他咬上她的耳垂,她低吟出声,又听他问道,“你可爱我?”
这一句,却仿佛格外哀恸……
她被弄得娇喘吁吁,却还是回了他,“是呀,我爱你呀……”她又觉得自己脑子早就不听使唤了,这一句也只是鬼使神差地回应。
可这字眼才落下,他的动作更为凶猛,仿佛恨不得要将她撞到他身子里去似的,再不分离一般。
她喘着,下意识去推他,却并非往日那龙尾缠绕,她触到润玉身下,猛地缩了手,脸上绯红一片,只断断续续地喊着,“润玉,润玉。”
他却怎么都不肯停下来。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这所谓的爱……只是那样清楚,她再不能离开润玉,她不知那是否是爱,可又那样清楚,若她真的离润玉而去,他的身边,会出现别的女子时,她难以接受。
过往的孰是孰非,她早已放下。
徒然间,他的声音,若冬日冰面下的泉水,冷冽至极,破开此刻氤氲缠绵,“锦觅,你骗我。”
第145章
东海的夜,没有凡间星辰璀璨,也无天界寂寥沉沉。
锦觅坐在床榻之上,只是呆呆着看着殿门,努力回想适才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海底的风,带着些寒意,她下意识抱紧了锦裘,灵犀推门进来,战战兢兢,“陛下是怎么了?”她自侍奉在璇玑宫,也是见过润玉盛怒模样,但未曾见过,那样失魂落魄的天帝陛下。
好似眼底最后一丝光,都荡然无存。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随即抓住灵犀的手,“适才你随侍在宴席之处,我出去之后,陛下可也有出去?”
灵犀回响片刻,点点头,“对,陛下也出去过了一会儿,不久就回来了。”
锦觅恍然大悟,才明了。
她连忙跃下床榻,“陛下去了何处,你可瞧见了?”她连忙打理身上衣衫,匆忙间都未绾发,倒是灵犀执起琉璃簪连忙追了出去。
这一追,忽然如地动山摇一般,整个东海海底都在震荡,不知何物破开水晶宫结界,冲入海面,半夜时分,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弄醒。
听得前头一片混乱,“不得了了,火神打死大太子了!”
锦觅听得,大惊失色,才刹时就想起适才她和旭凤所说之话,连忙往前头喧闹之处飞奔而去,只见得前头人头攒动,有人见着她,高喊,“水神来主持公道了!”众人连忙让出路来。
但见那须弥台雕栏画栋之处,赫然已是东海水族在此,且见中间站着一人,负手而立,荼白衣衫染着风华,他神色冷漠,瞥了眼那已无气息的东海大太子,轻描淡写一句,“水君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