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此刻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温驯:
“我 X X X 的田柾国,居然吵完架就敢扔下我跑路,X ,你给老娘等着。”
我:“……”
至于车学沇,我从他那黑里透红的肤色就能看出来他也喝飘了。
我甚至都不能将他与前阵子语重心长的教育我走出阴霾的样子联系到一起。
对没错,我能迅速的从悲伤里恢复过来,这里面车学沇的功劳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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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几天,金智媛和车学沇都非常温柔地呵护着我,陪着我悲伤春秋。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过几天,车学沇就再也受不了我这副德行了。
对他来说,永远沉浸在这种毫无建设性的悲伤情绪里,是一件比买错了股票都更加难以饶恕的事情。
对,我之前就说过,车学沇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我想我永生都不会忘记他对我的安慰。
他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像慈父一般在我耳边温柔又体贴地,羞辱我:
“丫头,说真的,不就是没了个男人么,还是个男鬼魂。你有必要把自己搞得一副得了癌症的样子么?你既没有把自己的贞洁献给那只鬼,又没有怀上什么鬼胎鬼娃娃之类的,他没了就没了多大点事啊!”
他接着说:“我顺嘴问一句,你没怀什么鬼娃娃吧?”
“当然没有。”我虚弱的说。
“那不就得了。”
我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皮子感觉心里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真的,这辈子别指望他能安慰你,他的安慰就像伏地魔一本正经地对你讲鬼故事一样,太 X X 折磨人了。
我宁愿去锁魂塔听一整天妖魔鬼怪的鬼哭狼嚎或者金智媛表演的毫不着调的歌剧,也不要坐下来和他聊这些灵魂话题。
你问李弘彬去哪里了?
哦对,自从那天他去追金泰亨之后,过了半天他就回来了,说是把已经变得虚弱的酒吞童子赶出了金泰亨的身体。
而在打斗的过程当中,他难免会伤到金泰亨,我没有怪他,毕竟把事情搞到这一步的也有我错。
后来他说自己耗费了太多精力,要提前回到庙里,就扔下我们一群人走了。
而金泰亨则是从那天起一直昏睡不醒,到现在都躺在病房里。
那段时间金元植也跟我道过歉,表示自己太冲动了。
我仍然没有怪他,因为他那是正常反应,换做是我,我估计会直接拿一把小刀去捅金泰亨,他只是去打了一拳,已经很客气了。
为了散心,我经常去金元植的作曲室玩。
说是玩其实就是看着他忙——不是给某个三流歌手疯狂修音就是自己在里面录Demo。
因为我的原因——总会有小鬼跟着我跑到他那里——那段时间里几乎没有正经歌手找他写歌。
我不敢说出真相,当然一方面也是怕吓到这个内心与外表极其不相符的豆腐心脏拥有者。
不过他倒是看得开,还说:
“你哥不在我正好还能替他看着你”。
至于闵玧其,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跟他正经说过话了。
那天车学沇扶起我之后,闵玧其也过来抓住我的手,像是想解释什么。
解释那一爪子真的是他不小心是吗?
我不怪他,只怪造化弄人。
他的手冰凉一片,我心里突然生出一阵莫名其妙的抵触。
那个时候的我,惧怕一切冰冷的、了无生气的东西,于是我把手轻轻缩了回来。
我转头倚在沙发上,没有看他。
后来的这段日子,我仍然没有主动与他说话。
我知道不是他的错,但现在,我确实不想面对他,因为一看见他,我就能想起那天触目惊心的场面,我不想再清醒的时候也看见——我已经连续几天梦到那个场面而从睡梦中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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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回忆里抽过神来的时候,我对面的三个神经病,已经把手中酒瓶里的酒喝了一大半。
显然他们的话匣子都打开了,而且对话非常之简单。
一个人说:“呵呵呵呵呵呵呵。”
另一个人回答:“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个人接着说:“嘿嘿嘿嘿嘿嘿嘿。”
浓烈的酒气让我有点恶心:“我要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