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落倒觉得,洛风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他说不知道为何受伤,应该确实是不知道的。”
不管洛风多会隐藏情绪,也不可能在知道是祁进伤他到欲死的情况下,还能那么和颜悦色甚至颇为宠溺的对待祁进。
那就不是城府和善于隐藏,而是可怕了。
洛风的性情风雨落还是看在眼中的,不可能做得到。
“那大约便是孽缘了。”谢云流只能如此总结洛风和裴元的这段感情。
看谢云流如此不看好此事,风雨落道:“我与方碧玲去了药庐,正好遇到了裴元。”
便将裴元在药庐对方碧玲的那番话,说与了谢云流听。
谢云流听罢,斥了一句:“这裴元,与风儿认识时也是弱冠之年了,怎么竟还和小孩儿似的,喜欢便要欺负风儿?也亏得是风儿这厢有这些前情,不然真该让他知道纯阳宫双修弟子的厉害。”
风雨落出坏主意:“他们都是男子,你要为风儿不平,等他再来求亲,设个剑阵给他过嘛。”
谢云流乜风雨落一眼:“就你皮。”
“我皮得不是正合你心意?”风雨落一点都不谦虚。
风雨落都皮起来了,谢云流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这才奇怪:“这么久了你还没被拉回去,方姑娘又服药了?”
“嗯。她打算一个月服用一次。”风雨落说到这里,望了谢云流一眼。
谢云流觉得他眼神有些奇怪,问:“怎么?”
风雨落难得扭捏了一回,纠结了一会儿才道:“你之前说得很有道理。洛风儿现在这样对这个裴元,便是有负于那个裴元。”
谢云流眼神沉静的看着风雨落,问:“所以?”
“如果我出生后,忘了你,你不准喜欢那个他。”风雨落吭吭哼哼道。
谢云流双眼紧锁着风雨落,道:“那你便记住。否则,我一定会让那个他,也变成这个你。”
第89章 谷主不努力
这种谁也说不好的事儿, 风雨落就算想答应,也答应不了。
风雨落只道:“若能选择, 我定记住。”
这个答案, 对谢云流来说,聊胜于无,也算是点安慰。
上次离魂三日, 有婚礼可观。
难得风雨落又有三日能自由支配, 谢云流问:“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我可以陪你。”
风雨落现在是个魂体,在方碧玲身上时, 方碧玲总是在忙。
离魂也只得一刻钟的时间, 他都不能走远。
“我好久没握笔了,想画画。”风雨落没什么别的追求。
“你现在就算是离魂状态,也不能往我身上附魂, 不然,便由着你画了。”谢云流说完, 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说起来, 谷主大婚之日, 颜先生带回来一位先生, 据说擅画。”
风雨落一听,就来了劲儿:“擅画的先生?还在谷中么?”
“并没有听说离开。”谢云流还魂,将手边东西收拢,道:“去拜访看看?”
“走走走。”风雨落比谢云流还要积极。
这活力十足的样子,让谢云流会心一笑:“那就走。”
余松见谢云流要出行, 很快牵了马车过来。
谢云流道:“我去仙迹岩,马车难行,乘谷中大雕过去便好。”
余松便问是否需要随行,谢云流道:“不必。”
谢云流先去往药庐,问药庐的刘稳借用羽墨雕。
刘稳家六岁的小崽子刘韧,一眨不眨眼的看着刘稳将缰绳检查一遍。
确定一切妥当,谢云流轻身而起,踏着羽墨雕往仙迹岩一纵而去。
抵达仙迹岩时,有万花书墨弟子,正在教授谷中小花太花萝们习文断字,朗朗书声从竹林内的书塾传出来。
见到谢云流,有万花弟子迎过来,道:“谢观主,可是要寻颜先生?”
谢云流问道:“谷主大婚之日,与颜先生同归的那位先生可在?”
“您是说吴先生么?”那弟子应道。
“擅画的那位。”谢云流应。
“在,就与颜先生在崖上亭内画水,谢观主过去可以静观,别打搅便好。”那弟子说着,指了指方向。
等那弟子告辞离开,风雨落才激动地问:“姓吴?擅画?”
“你知道是谁?”谢云流奇道。
风雨落有个非常心大的猜想:“姓吴!吴道子啊!画圣啊!”
“他啊。竟有画圣之名流传于世?”谢云流想起宫中曾有一位画师,被玄宗下令“非有诏不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