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束起的乌发,却散了一床,与谢云流的手指纠缠不清。
发丝微凉,这点温度却仿佛落在了谢云流的心弦上。
他更喜欢,风雨落这头黑发的模样。
爱上一个也许几十年后才会出生的人,这种事情,谢云流自己也知道很荒谬。
但这个人,时时处处都为他考虑。
心动来得太过理所当然,在能看见能触碰到风雨落的那一刻,不需要理由,他想抓住这个人。
没人知道,他那时候完全是豁出去了。
幸好,风雨落并不是无动于衷。
要不是好像吓到了风雨落,他才是有把风雨落给就地正法的冲动。
也罢,慢慢来,反正不会让风雨落给跑掉。
谢云流很君子的没去动那身狩衣,抱着风雨落入睡。
窗外有隐约的动静,从城内的其他地方远远传来。
今夜的平城京,注定不平静。
原本应该发生在平安京的事情,出现在奈良时代的平城京。
有什么也顺着这个时空裂变,遁入了谢云流的梦中。
“大师兄,这一切都是误会……”有刀剑相向。
“谢云流,你欺师灭祖……”有血光四溅。
“师兄,这位是藤原广嗣将军,想向你请教。”
“谢公子被大唐武林驱逐出境,想必谢公子的功夫,与各派相比,均落于下风。”
“谢云流,你将中原各派功夫破解之法授予东瀛人,叛徒。”
“座师将功夫教给我的时候,可没说不能挑衅中原武林,也没说不能用来杀害大唐百姓。”
“刀宗谢云流,与东瀛人同流合污,刀宗不配称为我大唐之门派。”
“谢云……”
谢云流一头冷汗从梦中醒来,天光才微微亮。
风雨落总在说刀宗,然而那是什么刀法?
刀意之中,孤绝、冷肃、天地苍茫。
每一刀斩出去都是破釜成舟,不是敌死,就是己亡。
怀中风雨落睡得正香,察觉到怀抱的不安稳,手脚很整齐的趴了过来,跟八爪鱼一样把他缠了个结实。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送到。
第40章 这不是逗吗
风雨落一觉睡醒, 谢云流变得更黏糊了。
“你怎么肥四?手是长在我腰上了吗?”风雨落往哪儿飘,腰上都挂着一只手。
这下不只挂了手在腰上, 谢云流整个人都挂了过来:“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梦到什么了?”风雨落有点感兴趣。
“梦到了你说得那个我。”谢云流的语气, 听起来悲有戚戚焉。
风雨落面露怀疑,上下打量一番谢云流:“你确定不是在趁机装可怜博同情,吃……”
行吧, 互相喜欢, 不能说是吃豆腐。
谢云流沉声道:“不是。”
风雨落很敷衍的抱了抱谢云流:“崽,乖,阿爸在这里, 没事了。”
明明是个很沉重的梦, 风雨落这么一折腾,谢云流沉不起来了。
“怎么就遇上了你?”谢云流无可奈何。
“你怎么肥四?刚刚还在赖着我不放,现在又嫌弃我?”风雨落叹气, 摇头:“崽,你太难带了。”
两人还在嬉闹, 敲门声响起:“老大, 有人找你。”
江海破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风雨落从空中消失, 谢云流将大门打开。
有穿着宫装的女侍, 从廊下迈着小碎步过来。
很是恭敬的端着红色的漆盘,跪在谢云流面前。敬意十足的道:“八歧大蛇被诛,天皇陛下特设宴席,款待谢公子。”
同样是东瀛话,在这女子说来, 格外温柔小意。
红色漆盘上,是一封信。
谢云流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装饰华丽,言辞恳切的请柬。
【怕是鸿门宴吧。】风雨落直觉如此。
谢云流将请柬原样奉还:“某已取了三千贯,元明女帝无需如此客气,请回吧。”
那女侍大约没想到会被拒绝,满面错愕。
将漆盘挪下些许,急急道:“天皇陛下还备下了重谢。”
谢云流重复道:“某已取了三千贯,心满意足。”
女侍惶惶然下拜,额头叩地有声:“谢公子,您若不能到场,天皇陛下必然怪罪于我。”
说着,女侍微微起身,腰臀在地上伏出诱惑的曲线,唯独酥胸半露挺胸微送,螓首微抬,梨花带雨。
【这个姿势可以啊,把好身材都露出来了。】偏偏美人计,遇上的是风雨落这朵皮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