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的……”雷古勒斯的话语还卡在喉咙里时,邓布利多已经把她的魔杖还给她了。
“你需要一根趁手的魔杖,”邓布利多说,“巫师失去了自己的魔杖总是很不好的一件事情。”
“用你喜欢的人的魔杖应该也是一种纪念吧,”女孩微笑,“或者说让喜欢的人用自己的魔杖也很幸福。”
“你总是表现的像是你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邓布利多轻声说,“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也这样,只是,小姐,听我劝劝你,年轻人总是思想过于偏激,而偏激总是不好的。”
“总把事情想到坏处就会成为悲观,总把事情想得过于明朗就会成为不懂思想的人,总对不应该的人给予温柔就是愚蠢,总……邓布利多,你做什么我都能挑出你的错来,你信吗?你知道人总是能创造出一切,不管是谣言还是诋毁,你总能听见与自己有关的,荒谬的谣言。”
她握住自己的魔杖,试探性地用了几个魔法去确认它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真的有人是完美的吗?不,就算有,也只是在某些人眼中看起来是完美的,就好像哈利看你觉得你完美无缺,可我看你就觉得你懦弱胆小,邓布利多,这是你第一次得到这个评价吗?”
“不,”邓布利多轻轻吐出一口气,“不。”
“懦弱胆小,是的,邓布利多,你懦弱胆小,你总想站在弱者那边,可你真的在乎你眼中的弱者吗?不要骗我,也不需要骗我,在意所有人的悲欢只会导致整体都陷入绝望,你永远不能让所有人都高兴。因为你连让自己高兴都做不到。”她专注着盯着他,“是呀,你知道我和他永远成不了你这样。我们永远不愿意这样。”
她抓住德拉科的手,对方感觉到她的指尖冰冷,便下意识地反握住。她稍微一用力,带着他从客厅里出去,在推开那扇她从未见过的大门,审视起这栋宅子的时候,她轻声说,“原来从外面看起来是这样的吗?”
她在宅子里呆了23天,可23天中她别说离开宅子,甚至只去过两次客厅。
每一次她都十分精心,当然得精心,在凤凰社的人当中努力和对方说话,分析对方那些少得可怜的信息,要求克利切为她做同样的事情;在唐克斯面前装可怜,假装自己很想见哈利波特,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都很好。
她第一次去客厅的时候是哈利离开的时候,她坐在他坐过的座位上默默垂泪,唐克斯安慰她,“再过一会就好了。”
她含泪微笑着,问对方能不能帮自己把那些放在霍格沃茨的东西拿来。
之后虽然经过了检验,那些蕴含着黑魔法的东西显然是不能被弄到她面前来了,但是她的那一盒子化妆品倒是一只唇膏都没有落下。
接着在哈利来之前,她叫克利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的那只奶油桃子味的唇膏藏在坐垫下面了。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给男孩一点时间,让克利切说两句恰当的话,他就会发现那只唇膏并且认出那是她常用的那只。
她只为了他用那一只,她总觉得奶油桃子味过于香甜,但是男孩对那只唇膏十分痴迷,就好像德拉科其实很喜欢她用薰衣草味道的洗衣剂。
之后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别的人虽然不会说她在这里,但是克利切再不喜欢哈利波特也到底不能对自己的主人撒谎,于是哈利询问它并且找到了她,她那时在房间里看书,他隔着门和她说,“薇拉……”
只一个名字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而她轻声说,“回去吧,你知道我很危险。”
人类对于危险的判断力实在是很无用,人类同时还有着天生的逆反心理。
哈利后面大概为了她做了很多事情,而她只要做一件事情。
就是刺激他,用尽一切方式把他逼到失去理智,让他的大脑封闭术完全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她成功了。
让男孩想要为了她做担保,让男孩无比地信任她,随即约定一个时间,然后接受一场空前惨烈的背叛。
她成功了。
她注视着那栋房子。
她几乎逼疯了一个喜爱她的男孩,那男孩本就因为她的身份深受折磨。
她的外祖父杀掉了他的父母,她的父亲却是他最喜欢的教父,这已经足够折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