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擦过她的脸,那大概是他在挥手试探她。
她的一双大眼睛依然明亮,但是无论她多么努力,她的视线依然是溃散的。
她看不见了,黑魔王想着,但是看不见……
他轻声说,“看不见就看不见吧,看不见不是更好吗?”他伏在她的耳边,“那小子也就只有那一张脸称得上好看,现在你看不见他的脸了,”他意足地搂紧她,“多好啊,小姐,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她僵硬着被他按在心口,只想要自己的那把□□。
她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太危险了,他们不让她继续保留着它。
她的魔杖也很危险,那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她自己,所以他们也不让她继续保留着它。
她的情绪暂时还不稳定,所以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们用了很多手段去克制她的魔力,这很简单,人们从治疗默默然患者的方式中得到了启发。
她现在唯一像是巫师的地方大概就是因为她会蛇语,但是蛇语也不过是少数人会说的语言。
梅洛普也会说蛇语,然而在大部分情况下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一个麻瓜。
或者用标准巫师的说法来说吧,梅洛普表现得像是一个哑炮。
就像现在的她。
或许这一切会有所改善呢?
有个声音在轻声问她,想要改变着一切吗?想要不再关心这一切吗?想要和你不喜欢的东西保持一个明确的距离吗?
想要吗?
那声音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让她心烦意乱。
德拉科悄悄溜进过她这间房间,“你看不见了。”他很轻很轻地说,“不过没有关系,我以前的医生告诉我这种事情也是会发生的,是心情压抑所带来的……”
心理疾病会表现在肉体之上,有些人会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小部分乃至于绝大部分的肢体都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就好像它们死去了一样。
“出去。”她说。
“薇拉……”
“滚出去!”
然而他一动也不动,她虽然看不见了,但是依然能够依靠声音判断一切,甚至因为看不见了所以嗅觉和听觉反而变得越发灵敏了。
她知道他没有动,更没有按照她的要求离开这间房间。
“为什么不出去?!”她拿枕头砸他,“滚出去!”
“很害怕,”他轻声说,“你很害怕是不是薇拉?”
她烦到不肯理他,而他轻声说,“我昨天晚上闭着眼睛在走廊里走,”他试图靠近她,但是被她再次打开了手后也不再坚持,只是轻声说,“我很害怕。”
“这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夹里的台阶有几级,我也没有想过走廊到底有多长,闭上眼睛以后一切都是黑的,都是看不见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熟悉,对我来说都是这样,对你来说是不是更加可怕?薇拉?”
他轻声说着,但是依然等不到回答,于是伸出手去摸她的指尖,“你别怕,你的眼睛会变好的,而且我会一直在这里,”他拿手指去触碰她的头发,“你会看见的,对吗?你会好好地,因为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滚出这间房间!”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别以为你受伤后痛的是我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我一直在这里,”他轻声说,不管她是不是在发脾气,“我会一直在这里,薇拉,你放心。”
她又打了他一耳光,“不要让我总是把话说两遍以上,”她咬牙切齿,“不许再这样和我说话!杀他的人是我和那个人,而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哆嗦着,“你不是凶手,可你比凶手更可恶!”
她突然一把推开他呕吐起来,“别碰我……”
她这些天什么也不肯吃,现在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干呕着,德拉科吓坏了,“你要喝点水吗?”
她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把这一切都交给我,我来帮你处理他,你不想看见他,你不想他总是在你身边不肯离开,但是我总有法子处理他,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可以代替你做,你不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