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床帐而已。
仅此而已。
但她再不曾像往常那样过去了。
德拉科站在一旁陪了她好一会，雷古勒斯那边的情况也逐渐安定下来，斯内普从床帐里走出，“怎么还在这里？”
他皱着眉头，没有好声气却依然说，“他暂时还死不了。”
她像是终于有了一点活人的气息，血色从脸上漫出来，耳朵里也在此时冒出了蒸汽。
庞弗勒夫人说，“我想应该没问题了。”
“带你学院的那两个孩子回去，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嘱咐他。
他不愿意但是还是照做了，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学院的学生，这么晚还在外面夜游，不扣分已经是很好了。
但是没有什么好态度，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从医务室到斯莱特林学院并不是多远的距离。冷风一阵阵的吹过来，德拉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意识到自己居然忘记了喝药。
薇拉跟在他身后，手指突然轻轻扯住了德拉科的袖子。
他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体温回来了，他也是少年人，双手相触，不过一会，竟是又暖和起来了。
斯内普走在前面浑然不觉。
终于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口。
“进去吧，”他不耐烦的说着，同时眼睛终于看见了他们紧握在一处的手，瞳孔不易察觉的收缩了一下，“松开！”
她不愿意，只是依然握住德拉科的手，挑衅一般的看着斯内普，到最后反而是德拉科松了手，“回去吧，”他低声说，“很晚了，薇拉。”
斯内普吐出了一口气，随即又说，“进去吧。”
他们两个进去了。
斯内普捂住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
两个人进了休息室，然而在快要进寝室的时候，她转过身，握住他的手，“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
见他一时怔忪，便又言语凄切，“别让我一个人呆着，”她咬着嘴唇，“我害怕……”
A 答应她。
B 拒绝她。
C不说话。
第42章 C不说话
他沉默着不说话，不答应也不拒绝。
她走进了两步，离他近了些。
“我会很乖的……”
“我会用猫的样子的，”她靠近他，想要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别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他伸出手抱住她，而她抱紧他，“我真的很害怕……”
她抱紧他，“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她握住他的手，“别这样对我，别不理我……”
“我真的会很乖的，”她望着他，“我会很乖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他依然沉默着。
“德拉科，”她害怕极了，“德拉科，别不理我……”
她咬着嘴唇，“我用猫的样子和你睡，真的……”
不是猫的样子或者是人的样子的问题。
但是她哭得那样可怜又可爱，拽着他的袖子，泪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望着她，大概是眼神松动了一点，怀里的女孩又变小了，最后一只白猫紧紧的抓住他的毛衣，被他抱在胸口。
他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内心挣扎许久，到底低声说，“你至少要先回自己的宿舍一趟，告诉她们你回来了，等她们睡着了才能过来，不然她们也会紧张到去告诉教授要到处找你的。”
“嗯，”她又变回来了，笑起来，“那我待会去找你。”
她伏在他怀里，仰起头，手指攥住他袍子，“你答应我了。”
她讲话的样子像个小女孩，她本来就是个小女孩，十四岁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但是现在这样子她看起来更小了，只有几岁一样。
“我答应你了。”他微笑着，“我等你。”
他回了寝室，布雷斯已经快睡着了。只是问他，“德拉科？”
“是我，”他回着，“你睡吧。”
他摸着黑去浴室洗漱。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试探性的下了床，走到男生宿舍门口，站在阴影里等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有一种异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