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直树警惕地把物品都放在自己的土坑存着,小心翼翼地靠近,心中存着或许有跟自己一样经历的想法,掌心向天,曲起手指,食指跟中指稍微凸出,敲响木板两下。
鹿野直树猝不及防地到达一个陌生的环境,他的身旁有一个黑圆桌,惨白的灯光从上方照射下来,光线只及黑圆桌的一寸外,除了这个范围,到处都是乌漆漆的。
鹿野直树转动圆熘熘的眼观察四周,更是像给自己添胆一样对漆黑的地方说:「是谁!」说话时紧握着怀中的石刀。
精神绷紧的等了一会后,甚麽也没有发生,鹿野直树再也抑压不住小孩心性,把黑圆桌摸过一遍,然后认着光源往黑暗处跑,除了撞倒甚麽不知道放了甚麽架子外,甚麽也没有得到。
没过多久,鹿野直树把该翻不该翻的都翻过一遍,找不到出口的他无聊坐在黑圆桌上晃着腿想着出去的方法。
鹿野直树灵光一闪,进来之前他曾经做过的动作,再做一次不知道能不能离开,他试了一下,果然可行。
看着熟悉的环境,鹿野直树轻呼一口气,目光看往等了一待没有反应的木板,他屏着气打开,看到里面趴着的刚死去不久的小孩尸体,脑门插着一根成人手长的细长的针状物。
鹿野直树往他那边伸手,又再缩回去,他记得裁缝阿姨家的小孩好像是上个月才刚满月——他想到的时候往后退,刚好闪过对方的攻击。
头上绑着有着画有四撇的护额的男人挥舞着苦无,说:「下次没这麽幸运了,小鬼。」
鹿野直树对上男人的眼睛,让他回忆起在土坑里看到的那一双眼睛的恐惧,他的双腿不自主的开始打颤。
「你很幸运,跟我一样找到躲开那场诡异的灾难。」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近鹿野直树,说:「不过你只会有死路一条。」
这时的鹿野直树却跟躲在土坑时的不一样了,随着时间流逝,他心中的害怕愈来愈少,体力渐渐回復,黑圆桌房间里被撞倒的其中一本书,即使无风吹拂也在慢慢地翻页。
鹿野直树眼中的时间流速缓下,他握紧石刀,在男人的苦无挥过来的那一刻与他互击,本来小孩的力气是完全比不过成人,但是从触碰到的苦无开始,迅速的崩解,男人只来得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下场跟苦无一样,亦跟那场灾难一样,最终化为尘土。
鹿野直树伸手接过从男人额头高度落下的护额,手指下意识动了动,把上面残留的惧怕吸收掉,他看到男人的下场,心中有一丝念头闪过,不过没有细想,就静盯护额上的图案,像是要把它刻在脑海里似的,然后将它收到怀里。
鹿野直树转身看土坑里,里面甚麽都没有,看来那具小孩尸体是男人的掩眼法了。
鹿野直树回到自己原来的土坑,用着笨拙的手法捆起扫帚,草草地扫去灰尘,另外因为草蓆太难编织,乾脆找来一堆草堆铺在土坑里,抱着兔肉乾卷缩着身体躺在草堆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鹿野直树想起会抱着他睡的父母,裁缝阿姨一家,村尾擅长种各种植物的阿姨,虽然她很讨厌外人靠近她的田,但是她偶然会给几颗梅子当零嘴;村口那位对打造用具很拿手的大叔,每次跟父亲鑽研新用具的做法总是可以忘记时日。
鹿野直树闪过村子里的人的脸孔,身体卷缩地更厉害,他隔着衣服碰了碰护额,他并没有哭而是立下誓言:「还回去吧。」
「把你们的恐惧还回去吧。」
第19章 (二)唯一殘存的人
那一次天降灾难后的一个星期,一支木叶忍村的八人小队到达了事发现场的百里内,都被比斥候的报告书还要夸张的景色所震慑。
「到底是多可怕的忍术对决,才造成这个景况。」其中留着络腮鬍的男人说:「这种情况下莫说寻找生还者,就连可以收集的情报都少得可怜。」
日向螺久开着白眼扫视了一遍,看完后他没有停止施展他的白眼,说:「那可不一定。」多次合作的默契使他们知道附近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人。
秋道蝶香大喊:「部分倍化之术!」一双手应声变得几倍大,向其中一颗树挥拳,把树打得粉碎。连同树干一同往下堕的鹿野直树连忙在闪避落下较快的小树枝的同时,攀越树干跃出大树的范围。殊不知,奈良鹿哲早已准备好,就在等这一刻,影子模彷术在他现身时立刻连上他的影子束缚着他。接着山中井秀向他使出心乱身之术控制他,奈良鹿哲见此也收回自己的影子模彷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