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终于清净了下来,诸伏景光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看我,忍不住笑道,“零,你的女朋友真可爱。”
“是前女友。”我补充道,接过直美端过来的茶点放在桌上,让抱着盘子站在一边岿然不动的少女别八卦了去找国木田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武装侦探社成员月见沙罗,也是个异能者。”默念一声么么哒,我将手心里金黄色的一团电流展示给他们看。
“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科公安降谷零,目前卧底于黑衣组织,代号波本。”降谷零说完苦笑一声,“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竟然是横滨那个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我们半斤八两,我不也只知道你是个条……警察,没想到你还隶属于零。”我耸了耸肩,“国木田独步,我同事。”
和他一起卧底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诸伏景光,隶属于警视厅公安,委托内容也很简单,协助他们调查这个跨国的犯罪组织。说是协助,其实也只是日常如果有什么关于黑衣组织的信息报告给他们而已,毕竟警察厅的任务他们这种勉强和异能特务科挂钩的机构也不能多插手。
工作上的内容很快就结束了,不知道该说他有眼力见还是该说他读不懂空气,诸伏景光借着了解一下侦探社的名义把国木田拉了出去,只留我和降谷零面面相觑。
“沙罗,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降谷零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静的氛围,他将额前的碎发往上一捋,无奈地苦笑道,“我当时接到了卧底任务,怕连累到你,所以才提了分手。”
“结果你没想到我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日常任务都是玩命的,被袭击对我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论战斗力或许你还比不过我。”我垂下眼,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后就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梗发呆。
“我以为你会恨我,但没想到你还愿意帮我。”降谷零放下茶杯,上身朝我这边前倾,声音有些急迫,“你从来都只是喊我零而不是安室透,所以你知道我的车上被安装了窃听器和监视器,也借着吻我的名义在我后背留下那些信息让我过来找你。”
“沙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还有机会。”
“我也说了我有男朋友了。”我依旧盯着茶梗没看他。
“你我都知道那根本就是谎话,”他绕过桌子坐到我身边,将我手中的茶杯夺走放在桌上,掰过我的肩膀让我正对着他,“之前我就这样草率地提出分手是我不对,分手之后我一直都念着你,可以原谅我一次吗?”
“沙罗,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他把头磕在我的肩膀上,沉闷的声音仿佛是穿过跳动的动脉传到我的耳畔。和那天在车里一样,只不过是对象反了过来。还有,他的话语他的难过不舍都是真情实意的,而我那天所有的眼泪所有的哀求都只是为了骗过监视器那边的人而演出来的假戏。
“零,”我这样喊他,声音辨不清情绪,“那天我和你说分手之后我去酒吧买醉和中原中也上了床的事情是真的。”
我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一僵,继而更加用力地抱住我,似乎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沙罗真的很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这并不是你的错。”我双手捧住他的脸,看着他那双坠着摇曳光芒的蓝灰色眸子,“委托我们已经接下了,之后——”
“让我们情尽于此好吗,零。”我听到我这样说道。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走了,整个事务所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被所有人委以重任的国木田别扭地凑了过来,“咳咳,今天勉强让你早退,早点回去休息吧。”
“直白地说一句我很担心你不行吗?”我单手托腮瞥了他一眼,“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啊,一个分手的前男友而已,一副我全家都狗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见警报解除,谷崎直美给我端了一杯热茶,顺势就坐在我旁边问道,“沙罗,你们最后谈了些什么啊?”
“他想复合我拒绝了,”我神情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月见沙罗大人可不是会吃回头草的人。”
与谢野也走了过来,单手撑着桌面站在我旁边,“你不是还喜欢他吗?”
“那又如何,”我垂下眼,“那又能如何。”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既然国木田都应允可以早退了,那就不要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决定去喝酒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