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炤和司危到达此地之时便见到这样的情景,司危气急败坏跺了跺脚:“怎么办?湛柳被他们带走了。”
“有人来了。”巫炤朝后瞥去,那熟悉仿在昨日的容颜出现在他的眼眸中。
司危瞪大眸子指着来人:“缙云!你还活着!”
“湛柳呢?”他抚着胸口喘着气,周身的气压降到最低。
巫炤和司危是不会伤害湛柳的,而北洛他们只会保护湛柳,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些人。
他双眸蓄满杀气,怒目而视,那几个人脚底一软瘫在地上。
司危仰着脑袋蔑视着那几人:“是你们动的手?你们该死。”
登时,灵力化作兵刃就要斩下他们的头颅。结果巫炤拦住了司危,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司危,死太便宜他们了,而且他们身上有有趣的东西。”
说罢巫炤吹奏起了骨笛,几人痛苦倒在地上挣扎着。
“巫炤......”缙云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但他必须要开口,他要去找湛柳。
司危抢在他开口前冷言嘲讽:“缙云,每次你都来晚,西陵那次是,这次也是。”
缙云垂首不曾辩驳:“是我的错。”
昨日他就回来了,可是他没去找湛柳相认,只是远远凝望着她和北洛两人聊着天儿,她好像已经把他忘了过得很开心,身边也有了更合适的人。他知道北洛是谁,是他命魂的转世,是个比他更好更厉害的人。
一时间没想明白,他就失去了与湛柳见面的机会,害得她受伤。
“我不会再放手了,”缙云紧握双拳道,“巫炤,我要找湛柳。”
“好,我送你过去。”再次苏醒,巫炤的心情平复了很多,早在缙云战死乱羽山他的心结就解开了。或许最痛苦的从来不是他们,而是做了选择的缙云。
巫炤以强大的灵力将即将合上的空间裂缝再次撕裂了部分,正好够送缙云入内,缙云侧目颔首:“多谢。”
司危哼了一声:“不把湛柳好好带回来,我可不会原谅你。”
“我一定会保护好她。”说完这话,缙云猛然一跃跳入了空间缝隙失去了身影。
没有缙云这个吸引火力的家伙,司危踩着步子就来到那恨不得要自杀的几人面前,睡了四千年刚苏醒的司危浑身的肌肤透露着惨白,每一根经络似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笑意吟吟凑近,几人忍不住颤抖,她咦了一声后从他们身上摸出了巫之堂的牌子:“是巫之堂的后人?怎么是这副德行,竟然还敢伤害湛柳。”
“不对,就凭他们怎么伤害得了湛柳呢?”不过是帮渣滓,湛柳那么厉害,司危不禁陷入沉思。
巫炤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沉声道:“也许是我们连累了湛柳。”
“啊?!”
“司危,我们死了对不对。”
司危点头:“对呀。”
对哦,他们死了,怎么又活了,苏生之术不是被湛柳爷爷解开了么?
“我想是湛柳的灵力使我们复生,她受伤的时候是不是正好我们苏醒。”巫炤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一下就把事情理顺。
司危自责不已:“原来是这样,难怪......”
两个人的苏醒吸收了湛柳几乎全部的力量,在打斗之时最忌分心,湛柳才会受伤。
鼎湖内——
北洛小心将昏迷的湛柳放在地上,环视四周,浅浅的水洼内草上皆是冰雪,身后是巍峨古老却又残破的建筑。
岑缨迷迷糊糊睁开眼,恢复神智后赶紧检查着湛柳的身子,紧张兮兮道:“北洛,她的身体好冷。”
“我找些柴火。”北洛感应到四周似乎没什么危险,加之湛柳呼吸还算正常,如此说道。
落入空间缝隙的缙云恍惚回到了从前,喃喃自语:“鼎湖......”
鼎湖的一切他很熟悉,他也能清楚感受到湛柳的气息,没有任何迟疑匆匆抄了近路过去。
本来打算捡柴火的北洛察觉到一股强大骇人的气息,又退至湛柳和岑缨身边,拔出太岁剑严阵以待。
一片冰雪林原,满头银丝,眉毛雪白的缙云从中走出,他的岁月和鼎湖的草木一般,被凝固了似的。北洛持剑指着他蹙眉道:“你是谁?”
看其着装倒是和湛柳有点儿相似,但他没想到对方是缙云,昨日云无月和湛柳的各种话语中都透露出的是缙云早死了,死得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