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我轻松而来,轻松而去。”
说着她想到了一样东西:“只是我回去,城中大阵无人维护,不过简单调整他们都会,假使有大麻烦,你可以找人到人界寻我。”
她将手中的玉笛送至眼前天鹿城王上的手中:“这是信物。”
“对了,地点。”她用一道灵力于空中绘制了幅地图没入笛身。
王上颔了颔首,片刻后湛柳朝前走了一步深吸口气,张望着:“我想,天鹿城许是用不到的,辟邪们一直传承着那样的意志坚守此地。”
“是呀,我会做个称职的王,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翌日清晨,湛柳轻装简行来到天鹿城外,颍和情绪异常低落,非常不舍如师如友般的湛柳的离开。
但他明白湛柳是人,不会永远留下,两百年已经很久。
辟邪王手一拂,划拉一下天鹿城就和人界有了个相通的口子,看上去还真是简单,辟邪的天赋是别人比不了的,每个种族各有所长罢了。
湛柳挥挥手告别后就没入了大口子中,一下就来到了一处她不认识的城镇。
来往之人不休,她逛了没多久就回去了墓穴,离开这么久不知道巫炤和司危如何。
一个传送她从远处的城郊没到莲台之上的棺椁旁,打开棺盖,巫炤和司危如旧,只是气息变得弱了些。
“......难道?!”
按理说巫炤和司危肯定是死前躺入棺中,可现在依然活着,是受了她的影响么!
仔细想想,却有可能,她躺的棺椁离他们的极近,整间墓穴都有她的灵力波动,巫炤和司危身边她的灵力更多,所以她的灵力深深影响了他们,使他们继续活着。
离开了两百年,他们的气息就越来越弱,许是因着此处她的灵力稀薄了很多。
她想,再过上几百年,他们就会再次苏醒。
一时间,她没了出去游历的心思,阖好巫炤和司危的棺盖后自己躺入自己的棺中,让自己陷入深深的长眠。
她祈盼着,下次醒来,再也不是一个人。
这次入梦她是拥有着自己清醒的意识,有一天她不小心闯入一个极其稳定的梦域,那是一片连接着大海的荒漠,绮丽又苍茫无涯。
仰头看去,是缕缕染着金色的白云形成的转轮。
“你是谁!”
“有人?”她心悬了起来,梦境中出现不受自己操控的东西那就很难办了。
“您是?”领头蒙着轻纱的女子似乎从哪儿见过她的样子,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她自我介绍:“湛柳。”
“湛柳......您是那位大人的徒弟!”
倏忽,女子偏首凝视着转动着云烟:“那位大人在呼唤你。”
眨眼工夫,眼前凭空出现了个通道,湛柳狐疑看了一眼,觉得气息很是熟悉还是走了进去。
景色由沙漠变作青山绿水,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活蹦乱跳的小鹿时不时从溪水的这一侧跃至另一侧。
“这是!鹿溪!”她忽的又听见不远处传来愉悦的琴声。
一时间她不知有多激动,不顾形象撒腿奔了过去,见到那熟悉的容颜时兴奋得扑到他的怀中。
“师父!师父!我好想你!”她声音都哆嗦起来,念念不舍离开他的怀抱后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人自然就是姬轩辕,他笑得一如那年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柔。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额头,温柔得可以滴出水,跨越数千载时光唤出一声:“小柳儿。”
“小柳儿,好久不见。”低矮的木屋中走出了褪去铠甲身着普通衣衫的嫘祖,她也挥手和湛柳打着招呼。
“不是梦,是真的么?!”湛柳多怕这是假的,如泡沫般一戳就破。
两人异口同声道:“当然不是假的,我们一直梦中生活着,顺便除除魔。”
他们不再是族长,不再需要承担那沉重的责任,可以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湛柳笑得唇角翘得高高的,眼眸弯弯似月牙,珍珠似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她真为师父、师娘高兴,终于能好好在一起。
“傻孩子,我们重聚怎么哭了。”
她别扭着抹了抹眼泪,语气带着点儿撒娇感:“真好,太好了。”
梦境中不知岁月流逝,她也留在了这个梦中,有空就去帮师父、师娘救救乱入梦的人,还有除去千载流年都不肯放弃通过梦境来到人界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