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亚瑟微微撅了撅嘴,附身亲吻着梅林的眼睛,“你这个混蛋不知不觉拿走了我的心,还把我推给别人。我当时都怀疑你从来没爱过我,只把我当成一个国王,履行义务。”
“我没有。”梅林这次答得快了。
“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亚瑟也带了一丝笑容,满脸期待地望着梅林半睁的白金眸子。
梅林又眨了眨眼睛,“你拔出石中剑的时候。你高举石中剑呼喊时仿佛整个世界的光芒都聚集在你身上,我那时想,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都能给你。”梅林的眸子闪现出了琉璃一般的色彩,好像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太亏了,我那时就该向你表白的!”亚瑟懊悔地直拍大腿,梅林笑得更厉害了。
他们笑着对视着,渐渐模糊了双眼。
“一千五百年,不好过吧。”亚瑟哽咽着,抹去眼底的泪。
梅林的眼睛几乎要闭上了,轻声道:“还好,他们压根没让我闲过。”
亚瑟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也许吧。”梅林轻如蝉丝的声音飘散了,他彻底闭上了眼睛。
☆、神佑
伏地魔死于格林德沃的索命咒,他在击毁对方的魔杖之后,立刻给他一击,没有一丝犹豫。虽然,总觉得伏地魔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两代黑魔王的对决将魔法部毁得稀烂,在得到盖勒特的消息之后,镇守魔法阵的阿不思这才带着福吉到了地下,让他亲自验证了伏地魔的死亡。
“你没伤着吧?安娜和亚瑟呢?”阿不思抓着盖勒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放开。
“那个小鬼哪伤的到我。”盖勒特不屑地说着,他刚想带阿不思去神秘司接安娜和那群孩子,一个人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亚瑟·迪戈里抱着阿利安娜,带着所有的孩子走了过来,每个人都挂着悲伤和震惊交替的神情。亚瑟满脸空白,似乎已经失去了灵魂。
盖勒特这才发觉大事不妙,阿不思更是先一步冲了过去。但无论多少个人努力都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阿利安娜·邓布利多逝世了。
这也许是老天开的最大的玩笑。他们原以为最不可能出事的人,竟然就这么没了。
孩子们哽咽着离开,亚瑟不希望梅林的死亡被挂在报纸上成为别人的谈资,带着她先走了,只留下盖勒特和魔法部的人善后。因此,安慰亚瑟和孩子们的重任便落在了阿不思身上。
看着亚瑟失去了全部的光芒,抱着阿利安娜缓步走向教室宿舍,阿不思那些到了嗓子眼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亚瑟王,因为等待一千年的孤寂,和得而复失的痛苦都是他无法体会的。阿不思花了一个世纪彻底接受了阿利安娜已经死亡的事实,却没想到没过多久,“阿利安娜”又一次死去了。
天意弄人啊。
阿不思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亚瑟的肩膀,便领着孩子们走出了阿利安娜的卧室。他们需要独处的时间。
“教授,我能问个问题吗?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问不太好,但是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赫敏抹着眼泪,低声说着。
阿不思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悲伤,他和自己真正的妹妹只相处了十几年,却和梅林做了一个世纪的兄妹,说不难受都是假的。但现在,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神情,尽力和蔼地安慰这一群孩子。
“你问吧。”
赫敏深吸一口气,万分笃定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是梅林对吗,亚瑟·迪戈里就是亚瑟王。”
阿不思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但暴露的缘由他也很快想到了。在梅林将死之时,他和亚瑟说什么都不会再顾忌身边有没有旁人了。阿不思扶额叹息,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的。但这是个秘密,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
纳威木讷地说道:“那她为什么会成为黑魔王?”
孩子们的抽泣声都消失了,所有人一片寂静,只敢小心翼翼地打量阿不思。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答案,但这个问题问的太不是时候了。阿利安娜才刚刚战死。
“孩子们,求知确实是一种好习惯。”阿不思微眯双眼,眸子里深不见底,“但是总有一些事应该被掩埋在历史里,不被大多数人知晓。你们只需要知道:梅林,是巫师们唯一的神,他当之无愧。”
阿利安娜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那一天到来时,魔法界才惊觉这位曾经恶贯满盈的黑魔王被那么多人爱着。她在消失的四十年里致力于帮助麻种巫师,拯救了无数因魔法而被误解抛弃的孩子,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人才,他们在得知自己院长的身份时也许迷茫过,但此刻却都自发前来为她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