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王子,这个人也是你的兄弟吗?”刚才玄同装逼时紫色余分在远处围观,加上局面混乱,他根本没看清谁是谁。
“玄瑀,吾的十三弟。他是……”
“紫色余分,你的剑侍。我知道。”玄瑀难得打断别人说话,“如果没事的话吾便先……介意同行一段路吗?”
他说着却突然变了话茬,因为他这才想起来阎王的出关也意味着天疆的现世,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不久后他们就要悲剧了……这么想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紫色余分。
有些事他想了很多年也没有想明白,原来因为不是所有决定都可以在深思熟虑时可以作下,他的内心深处仍有着年少时的冲动,或者说……还有一腔热血尚未凉透。
玄同只能听见剑音可听不见别人复杂的心音,所以他只是应道:“好。”
走了一会儿,玄瑀始终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连一向聒噪的紫色余分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他不太懂森狱内混杂的人际关系,他追寻的只是一个人而已,无论这个人是惋红曲还是玄同。
如果玄同只是惋红曲,那他们可以浪迹到天涯海角,可现实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玄瑀道:“四哥,你也看见了,眼下父王被漂鸟带走,虽然黑后所言漂鸟是有狼子野心,但我想你也有另一种见解吧。可不管如何,据我所知天疆已经开启,牧神再现只是时间问题,昔日两境恩怨卷土重来,而你念及父王绝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你的处境也会十分危险。”
“危险从来都存在,吾会记得你的提醒。”
“重点不是这个,你武功高强可以自保,但他呢?”玄瑀看了一眼紫色余分,“他跟着你无非是个拖累,何不让他离开。”
突然被喷的紫色余分愣了一下,随即便反驳道:“什么叫做拖累?江湖路上结交朋友又不是结到仇人,为何一定要有着旗鼓相当的实力。再说,你又怎知有朝一日我不会超越王子?”
可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玄瑀心中有点焦躁,而玄同又说道:“想要超越我?哈哈,真是远大的志向。”
你还挺高兴!
玄瑀眉头一蹙继而又舒展开来,既然此路不通那便换个思路吧,“若四哥你真醉心于剑,不问皇权争斗,便远离尘嚣,别再回来了。”
“此番吾回森狱是为找照世明灯一寻银骠玄解的故事,遭遇此事只是意外。”
“吾说的是任何情况。”玄瑀加重了声音,“你明知道父王想杀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众所周知却又是不能说的秘密就这么被他说了出来,这下不止紫色余分,连玄同也愣住了。
“你知道父王将你立为太子根本不是有意让你继承大统,你明知道他对你多么绝情,为什么还要救他?你以为你救过他一次他就会改变心意吗,这根本不可能!”
不自觉的用力使指节都已经发白,玄同却避而不谈:“父子血缘,非是简单便能了断的,此事吾自有定夺。”
他在做什么……玄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而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长久以来他避免与任何人深交便是为了防止自己弥足深陷,接近玄同不也是有目的吗,怎么做了那么多年缩头乌龟还能在最后关卡逞英雄吗?
“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多管闲事,我走了。”撂下一句淡漠的话,玄瑀拂袖大步而去。
“玄瑀!那不是回葬天关的方向,你去哪里?”
“与你无关。”
难得见他貌似好像大概有点生气了……紫色余分干咳了一声,“我觉得……他可能是好心?”
玄同轻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他是好心……
……
玄瑀心情不佳,他亦不想回森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却在一处酒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红发红衣,美艳无比,那不是红药吗?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酗酒?
红药扔掉空了的酒坛,落地的刹那顿时响起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而她的身边已经堆满了这种破碎的酒坛,她含糊道:“拿酒来!”
老板不忍见她一个女子喝得烂醉便劝道:“姑娘你已经喝得太多了……”
“怎么,你是觉得吾付不起帐吗!”红药怒而一掌,她掌下桌子顿时碎裂一地,一沓银票洒落漫天,“钱你要多少有多少,没有酒就拿你的命来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