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吾会找到赤命,而他绝不会与一个皇子共逐天下!”
玄瑀心里咯噔一声,让她说对了……
“现在你知晓了。帮我,玄膑死;不帮我,玄同亡。你后悔你的选择吗?”
他沉默了一下,却没有她意料中的任何复杂之色,那双眼平静而清明——
“白鹭,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以玄同威胁我不过是误打误撞,如果我有一点犹豫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嗯?”她若有所思,忽然眼神瞥向远方宫门的方向:“有人来了。”
“来找我?”玄瑀头脑风暴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端着啃了一半的瓜进了后堂,“我不想见他,你帮我送他走。”
“我以为你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我跟他无话可说。”
“嗯……”红药捏着下巴思索着,看来她真的不了解他,明明很在意玄同却又是一副对他避犹不及的样子,这是什么道理?
看在她心情好的份上,帮他一次未尝不可。
“玄同太子,请回吧。玄瑀不想见你。”
“发生何事?”
“什么也没发生,不想见你便是不想见你。”
玄同在他大哥那里听说了这名为白鹭的女子是玄瑀从苦境带回来的女朋友,虽然比较突然但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的弟妹了,所以他的态度自然要好一些:“吾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平安无事。”
“他很好。请回吧。”而她的态度十分冷淡。
眼看她一副任你风吹雨打老子巍然不动的姿态,玄同只好离去,而她则喃喃道:“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前他是不会死的,而那之后便与我无关了……”
她拂袖转身,大步来到后堂,见他正撑着下巴在发呆。
“他走了。”她说道。
“多谢。”他姿势不变,只有嘴唇动了动。
“你在想什么?”
“思考人生。”
“……”
少年你的心事有点重啊。
……
玄膑果然没停歇,三天两头派人出去打架,而他本人亦是首当其冲,不是打阎王就是打天疆,苦境确实也被卷入其中,已经不是黑海王的原无乡估计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玄瑀这几天没有再去陪红药玩大冒险,因为他毕竟身在森狱之中,与玄膑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眼看人家都在打阎王,他一个皇子却成天待在后方种蘑菇实在不合适,所以他也只能撸胳膊去跟人打架,边打边感慨着世事难料,本来他此刻应该与玄造一起被世人遗忘的。
化身为白鹭的红药早已与千玉屑打过照面,但他还真的没有认出她来,玄瑀觉得也不能怪国相眼瘸,毕竟昔日的妖艳贱货变得高贵冷艳,一般人也不会把她们往一起想,她的伪装还是挺成功的。
又是一场战役,玄膑大胜,抓回阎王。
玄瑀得知消息后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都说压力使人秃头,眼见着他这头发大把的掉,可他始终无法说服玄膑杀掉阎王,因为玄膑觉得阎王还有作用。
阶下囚,阶下囚,谁会相信一个阶下囚还有翻盘的机会?他的话根本没有可以让人相信的理由。
玄瑀甚至提示了元神兽的问题,但这更令人无法信任,因为谁都知道元神兽一旦离开身体后便脆弱无比,阎王本体在此何惧区区元神兽?
而就在玄瑀头秃之时,玄离死信传来,他竟将此事忘记。
剧情如同历史一般不容抗拒,滚滚而来。
他知道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拦下天罗子,哪怕把他套麻袋打成白痴。
在玄膑率领全部人马出征攻打天疆之际,他悄然来到森狱天牢,一会阎王。
“吾儿玄瑀,久违了。”
“少假惺惺的了,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父子之情?”
“这话由你口中说出不觉得可笑吗,你又何尝对吾、对森狱有过半点感情?”
玄瑀一惊,他不可能知晓自己的秘密。
姜还是老的辣,阎王纵是不知晓但他亦能感觉到那种违和,只因他太熟悉欺骗的滋味。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绝不会让天罗子来见你!”
阎王眼一沉。
“你在这里干什么,玄膑他们不在,还不与吾接着去找。”竟是红药寻了来。
“我现在没有功夫,阎王之事十分紧急,必须先处理!”玄瑀急道。
红药眼一凛:“你最好搞清楚,吾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森狱会怎样吾并不关心。”